吳遠笑笑沒說話。前世今生兩輩子,三姐這熱情過度的性子始終如一,豈是說改就能改的?
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。這話大多數時候固然針對的是缺點,但優點這個本性同樣涵蓋在内。
聽着電話裡丈夫笑笑的聲音,楊落雁明智地沒指望吳遠能有什麼積極回應,而是轉換話題道:“不過你叫我過來看看,倒是真來對了。我到的時候,三姐正在發愁,一聽話是你說了,整個人馬上就振奮起來了。”
吳遠頗感欣慰。
就聽媳婦接着問道:“說報複性消費熱潮,這事有準麼?”
吳遠打岔道:“也就五六天的事兒了,到時候你就知曉了。”
楊落雁卻敏銳地意識道:“這麼說來,你跟我爹說的日子也是有譜的?”
吳遠含混其詞地道:“差不多吧。”
其實随着日子的臨近,吳遠腦海裡死去的記憶也漸漸清晰。
北崗的這場連綿陰雨就是在24号夜間迎來了終止符,以至于上輩子北崗老百姓還來得及享受了個三伏天的尾巴,然後才開始面對青黃不接的災後困境。
所以,盡管丈夫的回答聽起來有些敷衍,但楊落雁莫名地就覺着可信。
結束和媳婦的通話,吳遠又忙活了一會設計圖紙。期間,大姨子來了一會兒,然後莫名就走了。什麼時候走的,吳遠都沒注意到。
轉天,東城區。
蔣二丫、魏招娣和趙花蕊在這邊的散活幹得差不多了,吳遠便把她們分别安排到如今正在四合院幹活的三支施工隊之中。
正好每個施工隊加一人。
做好了安排,趁着早上的相對涼快天氣,孟師傅帶着施工隊分秒必争地抓緊幹活。
對于老闆吳遠要伸手幹的活,孟師傅帶着徒弟阿牛搶着幹,為的就是盡可能不讓老闆親力親為,勞心還要勞力。
确實,不止楊沉魚一個人覺着吳遠親力親為太吃苦,而且孟師傅等人也有同感。
一開始不敢搶着幹,是怕自己達不到老闆地高标準嚴要求。于是就在這種擔心中不敢接手,而且心裡還跟着過意不去。
後來有了阿牛的第一次誤打誤撞地接手,然後就發現這樣做,不僅能讓自己個感到心安愉快,而且能接受到老闆的親自指點。
到如今,衆位師傅,誰跟在老闆身邊,都不會放棄這種跟老闆長手藝的好機會。
直到顔如卿風風火火地出現,照例地咔咔一頓猛拍,然後把相機和空白膠卷交給吳遠,順帶着交代了一個新的照相館子。
吳遠不知道原先的照相館小帥怎麼惹毛了顔如卿,他也不敢說,他也不敢問。
事實上,也沒必要。
臨走時,顔如卿若有所指地交待道:“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,之外的其他麻煩,你盡管打電話給我。”
說完,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吳遠。
結果吳遠非但沒有因為之前的隐瞞而有絲毫地不好意思,反而大言不慚地道:“顔姐你都這樣說了,那以後我可就賴定你了。有任何麻煩,我都找你。”
這讓顔如卿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。
除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之外,接下來囑咐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。
吳遠也有自己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