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馬明朝一握上方向盤,就有些後悔了。
這簡直渾身不得勁。
但是來都來了,隻能硬着頭皮調整一下座椅,然後一腳油門,離開了彭城火車站。
車内涼氣氤氲。
和外頭的三伏天氣,仿若兩個世界。
楊落雁腿上被蚊子咬了一口,白皙細膩的皮膚上,立馬起了個大包。
吳遠用直接給它打了個十字烙印之後,楊落雁便不覺得那麼癢了。
但是困意緊接着席卷而來,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。
吳遠依舊忍不住埋怨道:“這麼深更半夜的,你怎麼趕來接車的?”
楊落雁讨好似的挽上丈夫的手臂,全然不嫌棄他身上的旅途汗味道:“我這不是有招娣陪着呢麼?招娣可是霸王花出身,身手厲害着呢!”
這話,吳遠還沒來得及回應。
倒是先把副駕上的徐招娣聽得面紅耳赤,面對馬明朝馬哥投過來的怪異眼神,簡直是百口莫辯。
但是她可以對天發誓,她真的沒跟楊落雁吹過這事。
畢竟在馬明朝馬哥面前,誰敢吹這種牛?
好在回去的路上,有了奔馳代步,就順利多了。
淩晨兩點來鐘的時候,奔馳就回到了北崗,回到了梨園村,回到了吳家小樓。
院子裡的大黃、糯米和飯團,一個勁地猛吠。
這三重奏,直接叫醒了全村的看家狗。
狗吠此起彼伏,彼此相聞。
其中還夾雜着小花越發成熟的叫聲,不再是小時候那嗚嗚咽咽地聲了。
隻是,叫聲成熟歸成熟,但始終跟三隻大狗不在一個節奏上。
其實也難怪大黃、糯米和飯團它們控制不住地狂叫。
畢竟沒見識過主人家半夜回來的先例。
馬明朝把吳遠的行李都放下來,連忙上車帶着徐招娣離開了。
吳遠反手插了大門,安撫了一下由于見到自己過于興奮的仨狗,這才走進小樓。
劉慧披着單衣打樓上下來,打了個轉,就又上樓去了。
楊落雁拿出家裡的花露水,正對着小腿上的大包噴灑,一時間滿室皆是花露水的香氣。
眼見着丈夫要湊過來,楊落雁連忙攆人似地:“快去洗澡,身上臭死了。”
對此,吳遠從善如流。
确實趕了大半夜的車,要知道三伏天的夜裡,跟白天一樣難捱。
結果等到沖了個涼,神清氣爽地出來,外面客廳裡的燈已經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