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(第2頁)

  吳遠放下筷子,解釋道:“爹,對于盼盼家具廠來說,亞運會是一道坎,也是咱們預謀已久的一個契機……”

 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,還有詩和遠方。

  對于楊支書來說,大閨女和大閨女婿的隐隐不和,以及村裡的貧困戶、五保戶這些,都是他避不開的苟且一面。

  而吳遠所談起的家具廠未來,就是他所能想象到的詩和遠方。

  等到老了以後,盼盼家具廠馳名全國。

  到那時,一提起盼盼這個牌子,立馬哎喲媽耶,那是咱村起來、咱幺閨女婿的廠子。

  想想就美,就得意,就能吹一輩子。

  結果在吳遠的規劃裡,盼盼家具廠卻隻有十年甚至更短的生命力。

  其後成品家具,就會退居主流市場,被家裝業務搶占、同化,徹底淪為家居産業鍊中的一個配角。

  這樣的詩和遠方,實在太令人難以接受了。

  于是楊支書,一氣悶,就不由多喝了幾盅酒。

  但好在,太長遠的打算,吳遠也沒有說太多。

  話題回到眼前,9月份都是一道坎,一道關。

  不僅對于盼盼家具廠來說,是如此。

  而且對于首都的裝修市場拓展來說,也是一樣。

  黃老的四合院翻修面臨着竣工驗收,三環外别墅區的裝修驗收,也都在這個節骨眼上。

  任何一件事,都不容有失。

  因為這關系着,騰達招牌在首都市場上能否擺脫水土不服的适應期,馬上樹立起來的問題。

  午飯過後,天朗氣清。

  天色有點兒放晴的意思。

  大姨子楊沉魚喝了點酒,被吳遠強行留了下來。

  這年頭的人們,普遍對喝酒開車沒什麼危險意識。

  更何況,還帶着倆孩子。

  于是午後的院子裡。

  楊落雁坐在廊檐下,折着金元寶,一個又一個,不厭其煩。

  楊沉魚是最怕幹這一套的。

  但剛剛白吃了一頓好飯,此刻自然也不能白閑着。

  隻能陪着幺妹,一塊搭把手。

  明兒就是中元節了。

  給家裡的老祖宗們準備的花銷,得提前送過去。

  不然真讓老祖先們托夢找過來,那樣有點吓人不說,還得被人說是不孝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