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許頭忍不住做出端酒杯的姿勢道:“真要走?咱就坐下來,簡單喝幾盅呗?下回再有這樣的機會,又不知道得等猴年馬月了?”
然而連楊支書都拍了屁股,把呢子外套挂在手臂上要走。
今晚這酒局注定喝不成。
翁婿倆回到家,楊落雁也提前回來了。
臉上喜滋滋地,一看就是有好事。
吳遠踢掉滿是稀泥的舊鞋,換了雙幹爽點的綠底膠鞋,到水缸邊抄了把水,把手洗了。
水還真挺涼。
旋即就從媳婦手裡面接過冷水裡浸泡的鲈魚,解放了媳婦的芊芊玉手。
楊落雁卻也沒有因此而騰出手來忙活别的。
徑自靠在他身邊,香氣氤氲地道:“先期發往上海的一百套女款羽絨服,今天剛上架半天就賣完啦!”
這一點,吳遠并不意外。
以上海女人的消費實力,媳婦設計推出的領先當前至少一代的新款羽絨服,肯定受歡迎。
“不僅如此,而且預定的名單都有三百來人了!”
小五百人,可謂不少了。
但依舊不是上海女人的真正實力。
所以吳遠不由打趣道:“一百套羽絨服,就把你高興成這樣啦?那今後要是能買到一千套、一萬套,全華夏人手一套,甚至兩三套四五套呢?”
楊落雁一臉嬌羞道:“人家以前不是沒做過羽絨服嘛,從零開始的,能有這樣的開門紅,我已經很滿意啦。”
“至于說今後,一千套,一萬套我是敢想的。可全國人手一套,甚至兩三套?這可能麼?”
言罷,又補充了一句道:“畢竟這一套羽絨服的價錢,還是不便宜的。”
吳遠手上換水沖洗魚身,裡外裡地不停道:“隻有想不到的,哪有辦不到的?”
“現在幾百塊一套羽絨服,是貴的,奢侈的。五年後,十年後,二十年後呢?工資收入增長翻倍,甚至翻幾十倍呢?時代在發展,社會在進步。人手一套羽絨服,那就是剛需!”
楊落雁愕然道:“天哪,那得吃掉多少隻鴨子、白鵝?”
随後一直到晚飯前,楊落雁都是懵的。
假使,羽絨服真達到了丈夫所說的市場規模,那就是數百億的市場體量。
芙蓉衣巷就算吃不掉所有的市場份額,吃個兩成三成。
那也是她從未企及的絕對高度。
晚飯後,楊支書匆匆地走了。
吳遠叫住他,要給大黑帶點狗飯。
結果楊支書擺擺手道:“正好今天贲子和猛子都回來過了,家裡不缺吃的。”
看樣子兩位舅哥,也是沒忘記老祖宗,今兒特地回來燒紙來了。
于是吳遠就跟着送到家後面的村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