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來沖他打招呼,順便讨根煙抽。
等到一圈煙散完,師娘程月娥才姗姗來遲道:“老五,你四哥還沒下班呢。”
接着看到吳遠也在,頓時更加親切道:“小遠也在啊!”
“在的,師娘。”
吳遠應和完,拿出大哥大撥了廠裡電話。
電話還沒接通,就被喬五爺接過去,沖着大哥大一通嚷嚷,噴了不少的唾沫在上面。
噴完扔給吳遠道:“說是下班了,沒加班。”
吳遠正自疑惑着,就見一道人影,優哉遊哉地騎着二八大杠過來了。
喬五爺已經認出來了,越衆而出道:“喬主任,可把你給盼回來了。趕緊地,今晚咱們哥倆跟小遠弄兩盅。”
喬四爺當即沒好氣地道:“滾蛋。”
這話倒不是說拒絕喝酒,而是聽五弟叫自己喬主任。
擺明了,就是埋汰自己。
下了車來,聽着吳遠上前叫了聲師父,順便接過華子,喬四爺這才沖喬五爺道:“擱外頭打了一年的洋工,别的沒見長,嗓門倒是大不少。”
說話間,任由吳遠上了火,才續道:“老遠就聽到你在哪兒嚷嚷了。”
喬五爺不以為意,把人直接往自家裡拉道:“哎喲,我的四哥嘞,咱先回家坐。坐下來之後,想罵我訓我,随你便。”
這哥倆,單獨處起來,不覺得。
一見面,明顯就看出性格上的差異來。
而且喬五爺這兩年在外,性格上比起師父喬四爺,更加變通靈活。
吳遠跟着哥倆進了屋。
就見師娘程月娥也沒走,掠起袖子進了竈房,問五娘道:“有幾個菜了?用不用我回去拿點?”
最終倆人怎麼商量的,吳遠不得而知。
他跟着師傅和喬五爺進了屋,拉亮了堂屋的六十瓦燈泡,眼前亮了起來,但又沒有多亮。
喬四爺擡頭看了看,頗為不滿地道:“就不能換根燈管?那東西既亮堂,又省電。”
喬五爺拉出幾把椅子來道:“明天就換,明天!我這不剛回來麼?”
仨人坐下。
堂屋裡很快煙霧缭繞起來。
吳遠陪在旁邊,聽着老哥倆一問一答。
大多時候是師父喬四爺在問,喬五爺在答。
哥倆想到哪說到哪,毫無路線章法。
但從喬四爺的反應來看,他對于外面世界的變化和發展,還是充滿着期待和向往的。
一通唏噓感慨間,師娘和五娘把菜都端上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