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分開。
果然如此。
吳遠見狀,帶着倆姐夫,移步過去,順手把倆鴨子處理幹淨。
一瞧院子外頭那仨老爺們,都蹲在那裡,吞雲吐霧的。
三姐吳秀華就提醒四姐吳芳華道:“快搬個凳子過去給你家裡的坐,不然又要說幺弟家裡慢待他了。”
吳芳華聽了這話,一臉不好意思之餘,卻沒動彈道:“不會的,三姐。現在振濤不會那麼想了。”
姐妹倆話音剛落。
就見文勇這孩子,把這事給幹了。
吳芳華剛想要替孩子幫把手,卻被三姐攔住道:“還是俺大侄子有眼力見!”
這話是吳秀華先誇文勇的。
接着才對四妹道:“你也是的。你家男人不用坐,幺弟不用坐麼?他可不是跟你家男人一樣輕快,光顧着抽煙拉呱就行。”
吳芳華被說得一臉不好意思,讪讪地笑着。
等到鐘文勇把仨張小爬凳搬到大門口,最先遞給的也是老舅吳遠。
吳遠是面不改色地就收下了。
反倒是鐘振濤這個當爹的,有些手足無措,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。
于是等文勇一離開,鐘振濤就挨了吳遠和熊剛的聯合批判。
尋常農村裡,哪有老子對兒子這般小心謹慎的?
鐘振濤隻當是自己疼愛兒子。
卻沒顧及到,他越是這樣小心謹慎,越會觸動孩子那敏感脆弱的神經。
久而久之,壓力積累,越來越大。
遲早會達到臨界點。
反倒是像吳遠這樣的,對所有孩子都一視同仁的,不區分對待,會更令孩子輕松一些。
鐘振濤一琢磨,似乎也對。
換到他自己身上。
自打提了副鄉長之後,他的自尊心就沒以前那麼敏感脆弱。
走哪都覺着别人瞧不起他了。
如此一來,能聊的人多了,能聊的話多了,整個人都顯得輕松愉悅了許多。
就在這時,二姐一家子過來了。
鐘振濤立馬在二姐夫石富根的身上,看到了過去的自己。
再回頭,就發現,幺弟不知什麼時候,已經放下斧頭,站起身來了。
原先擱在旁邊,任由自己和三姐夫自抽自取的華子煙盒,已經拿在了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