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床出了房門,媳婦楊落雁已經在廚房裡忙開了。
吳遠不用特意湊過去,都知道媳婦在做些什麼。
因為韭菜盒子的香味,實在是太有辨識力了。
洗漱過後,沙發邊上的電話就響了。
吳遠看了眼時間,多少有些訝異。
接起來一聽,才發現是老許頭在村部打來的。
“小遠,今天下雨,挖機就暫時先别派了。等過兩天再說吧?”
吳遠看了一眼門外,中不溜的春雨。
下了這麼久,足以把地澆透了,确實影響挖機的工作效率。
于是答應道:“行吧,許叔,你在廣播裡通知大家夥一下。”
挂了電話不多時,老許頭那雄渾的嗓音,便通過村裡的大廣播傳來。
緊接着,才是村辦小學的廣播聲響起。
似乎由于下雨的緣故,廣播聲有點時斷時續,接觸不良。
早飯過後。
吳遠自顧自地開車抵達盼盼家具廠。
即便是下雨天,家具廠出貨的南門已經繁忙如昨。
一輛輛卡車絡繹不絕地冒着黑煙離開。
吳遠透過南向的窗戶,看見這一切,就聽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。
一回頭,才發現是桑語匆匆忙忙地趕來。
似乎是由于沒打傘,額前的發絲已被打濕,形成一绺一绺,狼狽之餘,又有些好看。
見到老闆已然到了,猝不及防間,竟有些慌亂。
“老闆,我……我,這就給你打水去。”
“不急不急,”吳遠回過頭來,“你先把頭發和身上擦擦,免得感冒了。一會打水,我這邊有傘,别再冒着雨到處跑了。”
吳遠知道,像是桑語這樣住在廠裡的女工,很多都不買傘的。
更何況,這年頭沒被淋成落湯雞,都不算什麼事。
桑語讪讪地點頭出去。
再回來的時候,人一整個就自信多了。
打绺的發絲擦幹揉開了,披散在高領修身毛衣的身上,盡顯青春感。
等到桑語把開水打來,吳遠翻着報紙的同時,吩咐道:“一會叫市場部,把今年到現在,盼盼的銷售數據拿過來。”
市場部如今楊沉魚不在。
所以過來送文件的是朱秀梅朱主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