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這些目光,吳遠點頭微笑,算作是回應。
與此同時,大踏步直奔文勇病房的步伐,并未停止。
一進門,正碰上明朝扶着文勇打洗手間裡出來。
文勇帶着眼鏡的那張文質彬彬的臉上,憋的通紅。
明朝卻還渾然不知地道:“老闆,這孩子上個廁所,還跟我見外,你瞧瞧,你說說。”
吳遠當即給了明朝一個眼神,而後道:“行了,你去忙你的吧。這兒有我就行了!”
明朝卻還謙虛客套道:“老闆,其實你回家休息都行,這兒我能行的。”
這話還沒等吳遠反對。
文勇便先回過頭來,通紅的臉上,還未散去,卻又肉眼可見地複紅起來。
這回明朝終于看出些端倪來了。
而吳遠又給出個更充分的理由道:“明天怕不會跟今兒這般消停,我睡在這兒,踏實。”
這話明朝若有所悟。
文勇卻還不知其深意,隻當是老舅為了親自陪護自己,而想出的一個莫須有的理由而已。
這時,明朝把文勇扶到床邊,卧倒在床。
騰出手來,就聽吳遠交待道:“明兒你的活兒也不少,茉莉和歡歡這倆人自不必說。還有火車站那邊,你也得顧上,及時把四姐跟四姐夫接到這邊來。”
“他倆頭回來大城市的,别回頭暈頭轉向,加上着急看孩子,再急得上火來。”
馬明朝瞬間覺着自己擔子重了,臉色凝重之餘,點點頭道:“那老闆,我先去了。”
明朝一走,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。
剛釋放了一通的鐘文勇,此刻躺在床上,看着書本,心情愉悅。
縱使手術過後的傷口疼痛還在。
但這種疼痛等級,已經逐漸降低了許多。
加之他的适應能力,也在緩慢上升,此刻不覺着那麼難熬了。
至少沒有少平失去曉霞那麼難熬。
閉路電視裡,播放着最新的港台劇,對于内地人們,多少有些耳目一新的沖擊感。
但對病房裡的舅甥二人,卻沒有。
文勇沉浸在平凡的世界中,無法自拔。
吳遠也隻當它是背景音。
等到九點來鐘,腳步聲由遠而近地響起,吳遠下意識地起身,收起葛優躺的架勢。
就見曹丹丹拿着一條薄毯進來道:“夜間空調涼,我這有條毛毯……”
吳遠不假思索地接過來道:“哇,特需病房就是好,還提供毛毯。”
畢竟頭等艙都能提供的東西,特需病房裡也能提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