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從手包裡抽出個小紅包道:“這段日子,沒少讓曹護士操心。”
曹丹丹還欲推辭,可雙手一被觸及,立馬就動彈不了了。
辦完出院手續,賓利慕尚離開JA區的華山醫院時,天色已經黑了。
坐在車上,吳遠這才有功夫看看那出院的賬單。
結果不看不要緊,一看才發現,自己給曹護士的那個紅包,全讓對方墊進這賬單裡去了。
至于什麼時候墊進去的,吳遠都沒發現。
實在是他習慣性地隻管掏錢慣了,也沒怎麼在意。
等到賓利慕尚回到四平路的教職工小區,鐘文勇透過車窗,到處張望。
仿佛哪哪都透着新鮮。
看得吳遠回過神來,忍不住樂呵道:“你不是來過麼?”
鐘文勇收回目光,沒說話,隻是笑了笑。
直到跟着吳遠上了三樓,發現對門緊鎖着,燈光也滅着,鐘文勇這才略顯失望,隻是緊緊抱着那幾本自己剛替他買的新書。
吳遠終于看出來了,這孩子是在看歡歡回沒回來。
可惜今兒才周四,歡歡那孩子住校為主,又不知道複查的日期,自然是不可能在家。
“不着急回去的話,就在這兒住兩天,等我辦完事,正好一起回去?”
聽見這話,鐘文勇先是一喜,随即又有些猶豫。
喜的是能等到呂歡,給她看一個,健全的自己。
猶豫的是,不能第一時間,把健全的自己,展現給父母、同學以及老師們了。
不過兩相權衡之下,鐘文勇還是點了點頭。
點完頭之後,吳遠打開房門道:“愣着幹什麼?還不趕緊給你爹媽打電話,報個平安。那頭指不定等得急成什麼樣了!”
果不其然,鐘文勇剛撥完号碼,電話那頭就被迫不及待地接起來了。
“媽,俞主任說我恢複的很好,不用再做二次手術修複了。我現在走起來,就跟一個正常人一樣。就是還有些不習慣……”
“那要不要緊哪?”
“不打緊的,媽,爸。俞主任說這些,都是正常的,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吳遠放好手包和大哥大,聽了這麼一圈轱辘話,又說回來了。
知道四姐倆口子這是激動到語無倫次,這個電話一時半會,怕是根本打不完。
幹脆摸起大哥大,走到陽台上,給家裡去了電話,簡單交待下行程。
這才去洗了澡。
結果洗完澡出來,鐘文勇這電話還沒打完。
孩子臉上已經有些生無可戀了,卻依舊強忍着不耐,在回應着四姐的車轱辘話。
這時,房門被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