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一眼,才讓我選擇了他。
原來,從開始就錯了。
心裡泛起一陣針紮似的綿密痛意。
多年來積攢的情緒在這個瞬間決堤,幾乎要将我淹沒。
我在河邊一個人枯坐。
看着河面上倒影的臉,圓圓鈍鈍,五官寡淡,越看越覺得難看。
我氣惱地擡手攪動河水,打碎了如鏡的河面。
等河面平複下來,又映出了我這張平平無奇的臉。
與我不同,我同父同母的姐姐姬沐禾容顔绮麗,所見之人無不為她傾倒。
而馭靈師的天賦與容貌一脈相承,
容顔越盛,天賦越高。
像我這樣寡淡的長相,生來便注定要成為姐姐的附庸。
我阖上眼,被熟悉的自卑的感覺裹挾。
不知道是怎麼拖着疲憊的步子回到住處的。
和晚歸的白於撞在一起。
白於下意識地後退,眸色冷然:「别碰我。」
和我第一次想摸他的尾巴時的反應一樣。
本以為是獸人生性淡漠,卻原來他的疏離都是因為厭惡。
即使為了溫養他的身子,我用心頭血喂了他十年。
我不由苦笑出聲。
原來不被在意的人,真心賤如紙。
眼眶一陣酸澀,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。
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。
白於煩躁地轉身離開。
也隻有在我喂他喝了的靈血的時候,似乎才有一時半刻的溫柔。
恍惚間想到了每年舉辦的遊獵。
每一次我都會帶上雙份的補給,滿心期待地捧到白於面前:「白於,這次遊獵陪我一起去好嗎?」
白於的視線未動:「不去。」
「可每個人都帶了家裡的獸人,你不去她們會笑話我,況且我也很怕那些異獸」
「不去。你如果不想被笑話,就去收一個新的獸人,我無所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