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歆一直不願意去回想這件事，因為她會忍不住共情，導緻自己也很難受。
她又折回了窗邊，從空氣裡嗅到煙氣，并不讨厭，她想起秦清言借給她的那件襯衣，上面也帶着一點淺淡的煙草氣。
她說：“襯衣我洗過了，但是沒帶，改天給你吧。”
秦清言：“嗯。”
她覺得他不想和她說話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他這樣子她反而想較勁，“你和周赫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話也這麼少嗎？”
秦清言向側面伸出手，在牆角的垃圾箱上面的煙灰缸裡彈了彈煙灰，“嗯，反正他會一直說個不停。”
蘇歆怔了下，旋即想，這倒是真的。
她有點糾結，要不要和他說說她酒醉那一晚的事情，可是考慮過後，還是沒勇氣，她轉了話鋒：“我得和你道歉，就……那天你送我回學校，我當時下車，是怕秦敬軒和你起沖突。”
秦清言語氣淡淡：“沒事，習慣了。”
他這麼一說，她就更内疚了，但又死活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彌補他的方法。
現在他都上班了，她那點兒存款，他大概也看不上，她糾結一陣，“這樣吧，算我欠你人情，以後隻要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情，你和我說。”
秦清言想了想，“倒确實有一件事。”
蘇歆一聽，來了精神，“什麼？”
“我計劃重組團隊，主攻方向是ai語言模型，”他道：“會和我在美國做兼職的公司有些技術往來，但是目前招來的幾個人英語都不太好，需要翻譯輔助。”
蘇歆愣了愣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要我，去你們團隊，做翻譯？”
“如果你願意。”
蘇歆抿唇，沒立刻說話。
人情她是肯定要還的，但，她去秦清言的團隊做事，那就是在秦氏旗下，秦敬軒早晚會知道。
秦清言一眼就看穿她的顧忌，“你怕秦敬軒知道。”
蘇歆頭皮發麻，“我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這樣吧，你需要幾個翻譯，我看看我的同學，她們都在找工作呢。”
“是不是無論任何時候，任何事，隻要讓你在我和秦敬軒之間做選擇的話，你都會選他？”他問。
蘇歆愣住了。
不過秦清言似乎并不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，而是繼續道：“不着急，你大四還有半學期，可以慢慢考慮。”
蘇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，她其實并不擅長拒絕别人，此刻心亂如麻，隻能先說：“我們回包廂吧。”
秦清言按滅了煙，同她轉身往回走時，毫無預兆又來了一句：“無論你選什麼，确保自己的選擇是值得的，這才最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