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軒忍不住道：“阿姨，我有些擔心她……”
“她會好的，”趙念巧堅持，“這麼大人了，也要學會堅強，臉皮太薄很難在社會上生存，今天你家裡人也算是給她上了一課，讓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。”
秦敬軒不是傻子，自然聽得出趙念巧這也是在敲打他。
畢竟蘇歆今天這一遭，是為他受的。
他覺得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塊，呼吸也不暢快，但又很難反駁。
“回去吧，”趙念巧直接下了逐客令，“既然你沒打算和歆歆在一起，就别慣她毛病，有些事得她自己想明白。”
秦敬軒回了家，他覺得自己有些狼狽，但又說不清狼狽在哪裡。
可能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吃過閉門羹。
這一晚，秦敬軒前半夜失眠，後半夜勉強入睡，夢境裡浮浮沉沉，總看見蘇歆那張帶淚的小臉。
淩晨時分他被夢驚醒，夢中蘇歆再一次甩開了他的手。
他心跳得很快，心口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塊，漏着風。
總感覺有什麼要離開了，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，居然令他有些恐慌。
翌日，蘇歆一直躺到早上十點多。
最後她被樓下的争吵聲吵醒。
如今屋子裡沒有用人，顯得很空曠，趙念巧和蘇雲山一吵架，偌大的房子似乎有回音。
蘇歆神思困頓，好一陣，才緩慢起身下床，她赤着腳，推開門慢慢走到接近樓梯口的位置，卻沒走過去。
這個位置可以将樓下的聲音聽得很清楚。
“敬軒要看歆歆你攔什麼攔？”蘇雲山怒不可遏，“現在他們得培養感情，你這個當媽的不幫忙就算了，亂摻和什麼？！”
趙念巧冷笑，“你還做和秦家結親的美夢呢？以為能靠賣女兒拉投資和貸款？昨晚敬軒都說得那麼明白了，人家根本沒看上歆歆，那小子心那麼野，你以為他會願意和歆歆在一起？”
“那你說蘇歆有什麼用！”蘇雲山手指着趙念巧鼻尖，“你生下的這個貨有什麼用？！我養她這麼多年，沒要求過她什麼，現在就連讓她讨好秦家人她都做不來，簡直就是個廢物！”
蘇歆沒有再聽下去，她轉身，腳步有些倉促地往自己卧室走。
進去關上門，她撲到床上，用被子包住自己全身，蜷縮起來，捂緊自己的耳朵。
眼淚又一次湧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