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瑤早已經不對範鴻文有任何奢望。
五年前,就是他哄騙着自己一步步承認下對趙韻犯下的罪行,而且他還給自己做着僞證,甩出了所謂的自己找人淩辱趙韻的證據。
夏安瑤隻覺得自己身上的繃帶越來越緊,那些虛無缥缈的枷鎖徹底控制了她的身體,讓她無法動彈,她試圖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,但隻是一片模糊,她意識到她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知道真相,否則她将永遠被束縛在這個未知的境地中。
自從趙韻在死前留下了一封控訴她的遺書後,自己就莫名其妙陷入到了這個窘境。
如果是五年前的自己,出獄後一定會想着證明自己的清白,可在監獄被囚禁了五年後,她早就放棄了這一切。
還有什麼意義麼?全都是徒勞罷了!
她現在之所以還在忍辱偷生的活着,全都是為了自己的父母。
她還要給她的父母養老,如果有一天,她可以徹底逃離顧佳勳的牢籠,她一定要帶着自己的父母遠離滬城,找一個安安穩穩的小地方度此餘生。
範鴻文冷冷的看着她,沒說話,隻是笑了笑,“是我要折磨你麼?是你自己要折磨你自己?”
“在你當初對趙韻下手的那一刻,早就該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。”
“我隻是把你對趙韻做的事,重新加到你身上罷了。”
夏安瑤閉上眼睛,她暗示自己早就應該習慣了别人的辱罵,可自己心還是會痛。
她是個正常人,做不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。
她腦海裡閃過幾年前的畫面,華麗的訂婚宴上,她親密的挽着顧佳勳的手臂,女人溫婉美麗,男人英俊矜貴,二人如同耀眼的星辰般萬衆矚目。那時候的顧佳勳拼了命也要保護她,可如今,自己隻是個可憐的階下囚罷了。
從醫院出來後,顧佳勳和範鴻文又帶着她來到了顧家的别墅裡,這裡坐滿了人,還是那日在星光會所的一群纨绔。
“這女的命夠大的啊,不是酒精中毒麼?一瓶紅酒還沒死?”
“這次顧公子想要怎麼折磨她呢?”
顧佳勳笑了笑,他扔進去一套芭蕾服,“聽說你還學過跳舞,不如為我們跳一支舞助助興?”
全場哄笑,大家都想看這個曾經的滬城小公主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,之前的夏安瑤有多遙不可及,現在的她就有多跌落凡塵。
夏安瑤默不作聲,拿起芭蕾服四處看了看,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換衣服。
然而下一句話卻讓她如堕深淵,“還看什麼,你就在這換吧。”
夏安瑤難以置信的望着顧佳勳,他要自己當着所有人的面換衣服?
竟然羞辱自己到這種地步了麼?
曾經的她穿的衣服太過暴露,他甚至都不允許自己出門,可現在
夏安瑤閉上雙眼後重新睜開,清澈的美眸中再無波瀾,顧佳勳卻将她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。
她深不見底的瞳孔裡滿是悲傷,讓他的心莫名揪緊。
夏安瑤緩緩褪下了自己的衣物,衆人目不轉睛的看着,可當她将上衣全都褪去後,在場的人全都嘩然一片。
隻見她瘦弱的上身密密麻麻的都是傷口,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好肉。
許青吃了一驚,他怔怔的走上前去,“你的傷,怎麼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