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也讓丫環開始通知我所有嫁妝鋪子的掌櫃,開始清算鋪子,以最快的速度結算并悄悄賣掉。
4.
而我的嫁妝,能變現的,我也統統叫人變現換成了銀兩。
婉兒看着我的庫房大開,嫁妝箱子擡進擡出,好奇地問:“姐姐這是在做什麼?”
我淡淡一笑:“世子讓我操持你們的婚事,有些金器我讓金樓重新再炸一炸,到成親那日戴着也更漂亮些,有些舊式樣的緞子,也換成新式樣。”
“想給你做嫁妝的東西多了些,所以這兩日有些吵鬧。”
婉兒一聽,心下大喜,謝時宴也聽說了,晚間到了我的房裡,溫柔小意地撫着我的肩:“芸娘,我知道你還是舍不得我為難,我有你這樣的娘子,真是我的福氣。”
謝時宴輕摟着我:“我還有一事相和你商量,我覺得現在京城有些流言,說得不好聽,婉兒聽說了傷心得不得了,我想,不如你明天進宮,求一下皇上,為我和婉兒賜婚可好?”
我愣了一下:“讓皇上舅舅賜婚你和婉兒?以何理由?”
他要娶平妻對公主府對我都已是極大的羞辱,他居然還想要賜婚?
謝時宴笑了一下:“你就說你嫁進謝家幾年,一直未有生養,子嗣艱難,所以,賜婚我娶婉兒,婉兒肚子裡的孩子,其實是我的骨肉。”
我手中的茶碗掉在了地上,他自顧自地說:“半年前我去看她,她說她夫君喜歡尋花問柳,向來不知疼惜她,我心疼她,又喝多了些,與她有了露水之歡,後來才知道她懷了我的骨肉。”
我一陣反胃,吐了出來,冷汗沁出額間,這便是我當時苦苦求母親要嫁的白眼狼,惡心至極的一個僞君子。
我看着他:“我腹中已有你的骨肉,這怎麼能說不能生養。”
謝時宴笑笑:“我剛送你的補湯裡,有一味藥,你喝下,今晚胎兒便會落下來,芸娘,它隻是一小灘血水,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。”
我腹中一陣絞痛:“謝時宴,你居然如此狠心,我肚子裡是你的骨肉。”
謝時宴看着我:“芸娘,你出身名門,如再得一子,你讓婉娘如何是好?她如何能在侯府站穩腳跟,你讓讓她,可好?”
我腹痛了半夜,終于在半夜,我腹中的孩兒沒了。
我躺在床上,眼淚已經流盡,我啞着聲音叫嬷嬷:“扶我起來,梳妝,我進宮見皇上。”
我出宮時,已是夜裡,謝時宴迎上來:“怎麼樣?”
我點頭:“明日成親時,聖旨一定會到。”
文遠侯世子娶親鬧得京城沸沸揚揚,幾乎所有的權貴都派了人來觀禮。
婉兒如願地穿上了我那件嫁衣,隻是嫁衣上所有的珠寶都被我拆了下來,讓人縫上了金珠,文遠侯府壓箱底的金子打造,沉甸甸,金光閃閃。
謝時宴滿臉喜氣,看着婉兒穿着嫁衣戴着金冠緩緩而來。
有人問:“世子娶親,怎麼夫人不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