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夜色渾濁,含黛将手掌按在了碎裂的茶盞瓷片上,凄楚的道:
“貴妃娘娘贖罪,一切都是奴婢腦子蠢笨,手腳遲鈍,您别怪皇上不會約束下人。
您要打罵,沖着奴婢來就是,娘娘若是不解氣,就取了奴婢的性命吧。”
為裴琰掌燈的太監走在前側,剛好就照亮了含黛鮮血淋漓的手,那猩紅的血在一地的茶水裡蔓延開來,看着極為刺目。
甯如鸢氣不打一處來:
“本宮何時責怪皇上不會約束下人了,賤婢,看本宮不撕爛你的嘴!”
裴琰擰了擰眉:“夠了!”
含黛擡眸看了裴琰一眼,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流,聲色凄楚:“求貴妃娘娘賜死!”
甯如鸢吼着:“拖下去賜死!”
裴琰正是心煩的時候,殿門處看見這鮮血淋漓的一幕便是更煩了。
加之含黛那張臉有些像江雲娆,這一手的鮮血淋漓令裴琰有些看着不忍了,
“貴妃這脾氣是該收斂了,下人犯些小錯,不至于一來就要了人家性命。”
甯如鸢胸口劇烈的起伏着:“賤婢!”
裴琰:“你下去吧,這幾日不用過來伺候了。”
含黛抽泣着:“謝皇上救奴婢一命。”
甯如鸢深夜來找裴琰,與裴琰喝了幾盞酒,一哭二鬧的,說自己委屈,要裴琰懲處皇後,還要皇貴妃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