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雲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跪在地上:“姐姐,江家都沒了,你居然還與仇人一起看煙火盛宴!姐姐,跟我走吧,我帶你離開!”
江雲娆隻覺自己呼吸凝停,心情似柔柔漂浮的雲,忽而頓在了天空,似江面自在遊動的江鲫,被一瞬間卷入江底沙塵。
她手裡那溫熱的茶盞有些搖搖欲墜:“你說什麼,什麼叫做江家都沒了?”
江雲舟紅着一雙滄桑的眼睛,哭着道:
“皇上明知姐姐是被冤枉的,還是假借姐姐謀害皇後與大皇子一案,将姐姐定罪,一下子牽連了江家三族。”
江雲娆的脊背開始發麻,像毒蟲爬進了心髒一般,周身驟冷,驚恐襲來:
“什麼,你到底在說什麼,因我而牽連了江家三族?皇上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啊,為什麼要用我來牽連啊!”
這幾日她心生疑窦,想了許多種結果,想到了江家犯了罪行,但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手筆。
她唇色蒼白下去:“我還是好難相信,雲舟。皇上待我一直很好,他怎麼會這樣做啊!”
山盟海誓,蜜語甜言猶在耳邊流轉,怎麼就這樣了呢?
江雲舟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,皺皺巴巴的遞給了江雲娆,是朝廷的告天下書,還有鮮紅方正的玺引。
他擦着眼淚,眼底恨意濃烈起來:
“姐姐自己看吧,皇後一案,姐姐明明就是被冤枉的,但是皇上早已昭告天下是娴婉儀做的,如今三族親人已被流放霍克沙漠。
姐姐,母親是什麼身子你不是不知道,那可是大周風暴最多的霍克沙漠啊,母親怎活得過明年?”
江雲娆拿着告天下書的手,看着裴琰對自己的判決,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