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棄了自己的誓言,好,好,很好。他不是裴琰,他是皇帝。
為了不在裴琰面前失态,她極快的平複的情緒,忍着眼淚不讓它流下來。起身對着殿門道:“小春子,你進來一下。”
小春子是在天元宮近身伺候她的太監,他連忙走了進來:“婉儀娘娘有何吩咐?”
江雲娆道:“這間屋子裡所有我用過的東西,都給我打包裝好,一會兒就都送去瑤華殿吧。”
小春子愣愣看着她,沒大聽懂的撓了撓腦袋:“婉儀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啊?東西帶走幹嘛,您不是今日就回來住了嗎?”
江雲娆道:“不了,以後我就回瑤華殿住了,這裡留給有需要的人。”
裴琰剛好就站在殿門聽見了這句話,他冷峻的面容沉了沉,薄唇抿緊成鋒。
那低壓的眉頭,凝結着一股高嶺之上的寒意。
小春子又道:“那要跟皇上說一聲的啊,娘娘等等,奴才這就去說。”
江雲娆眼睛一直看着那唇印,昨日晚上莫不是就在銅鏡台前,那不堪畫面就直接浮現在了她的腦海,她閉了閉眼:
“皇上不會說什麼的,我還是自己安安靜靜的走掉吧。”
安靜的走掉,就是給彼此留一個體面,總不能等着裴琰來趕自己走吧?
裴琰立在殿門外,轉身邁着大步便走掉了,高大修長的明黃色身影回蕩過來的風,淩厲的将一旁花盆裡的蘭草給扶彎了腰,蘭草徐徐陰沉晃動着。
小春子将東西收拾了起來,吩咐着命人擡去了天元宮。
江雲娆前腳一出天元宮,便在路口的涼亭下碰見了一身紫袍金色绶帶,頭戴烏紗官帽的如玉公子鶴蘭因。
她連忙裝作沒看見的樣子,撇開頭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