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允許你将孩子生下來,但這孩子朕不允許留在皇宮。
江雲娆,朕不是在跟你商量,是在通知你。
你再敢得寸進尺一步,朕立馬就讓人開始放鶴蘭因的血。”
江雲娆吃着無味的青菜與豆腐,眼淚再次滾落了下來,鼻尖泛起的濃酸一陣一陣襲來。
她算是想錯了,她覺得裴琰是皇帝,高高在上的至尊角色,是看重顔面與尊嚴的,
所以這招數,是她能夠想到最能撕下他尊嚴的手段,一定可以一擊而中的,鶴蘭因也應該是這樣想的。
可是她真的錯了,她将裴琰的自尊,身為帝王的驕傲都給攥在了手裡,在已經捏得粉碎的時候,裴琰還要繼續與她走下去。
可江雲娆不知道,她不是錯了,隻是低估了自己在裴琰心中的分量,低估了帝王心中那份沉甸甸又瘋狂的愛意。
玉筷上的那塊豆腐被夾斷落在了明黃色龍紋桌布上,她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道:“好。”
距離這孩子生下來,還有七個月左右。此時境地,她隻能暫時的應下。
裴琰将筷子放下,側過身子,伸手挂了挂她鬓邊的碎發,深邃鳳眼幽暗,語聲磁沉:
“隻要你聽朕的話,安心留在後宮,便還是朕的寵妃。
從前有的,現在與今後也會有。
若你再反抗一下,朕就派人割一塊鶴蘭因的肉下來,朕親自喂你吃下去。”
江雲娆心髒猛縮了一下,順從的點了點頭:
“好,我都答應皇上,答應皇上所有的要求,再不反抗。隻是鶴蘭因呢,皇上準備如何處置他?”
裴琰眼神淩厲起來,随即又沉了下去,他才想起,江雲娆此刻根本不記得自己,她的心裡隻有這個相處了兩個月的夫你履行自己的職責,伺候好朕,他便安全。
朕不順心,他死罪的确可免,但活罪,朕有的是法子。”
他怕江雲娆以為自己是說着玩的,所以大半夜強行拉着她去了天元宮地下的密室。
當着江雲娆的面,讓她親眼看看前一日還是當朝重臣,後一日便成了階下囚,渾身是血,皮肉翻飛的樣子。
鐵鏽味的血腥氣在空氣裡蔓延着,江雲娆拖着疲憊的身子見了以後,胃裡馬上就開始翻江倒海。
連忙轉身走到門外幹嘔起來,很是難受,感覺酸水都要嘔出來了。
裴琰在密室裡,眉眼狠戾起來:
“不就是一段記憶嗎,朕不在乎,朕有時間與她重新相識,相處,相知。
鶴蘭因,朕這輩子看走眼的人,你算是一個。”
鶴蘭因左眼已經腫的睜不開了,隻費力的開了一條細縫:
“皇上,全是臣的罪過,你不要傷害她,她也是被逼無奈。”
裴琰冷笑:“她是朕的女人,朕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。”
鶴蘭因噓聲說着:
“皇上,恕臣直言,她的确不該再留在您的身邊了。
您是皇帝,帝王無家事,家事皆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