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園,鶴府第二大的内宅院子,後院還有一汪湖水,湖邊種了一些蘭花與茉莉。
這時節茉莉盛開極好,整個蘭園裡都是茉莉花的清新香氣,草原上是沒有這樣的花兒的。
烏日娜拿着幹淨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小公主擦拭身子,卻還是忍不住的道:
“公主,鶴大人這是什麼意思?
将您逼來,簡單問了幾句就将你放在蘭園,不過來跪下磕頭認錯嗎!您可是威武的匈奴長公主,何必如此!”
她甚至沒有聽見鶴蘭因問這兩個孩子是誰的,就這樣将她的公主和兩個小主子逼來鶴府了。
拓跋朔蘭眼睛落在兩個孩子身上,沉聲道:“不為什麼,就因為他們,我才忍的。”
若不是她需要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的,肯定也不會受這氣。
女子為母則剛,還為母則忍,此番她算是體會到了。
換做從前,她真的立馬就揮了鞭子,連夜策馬回匈奴,撞城門也得走。
烏日娜實在是受不了,将帕子往地上一扔:
“可是鶴大人這樣做令人很生氣啊!他都不問一句這孩子是誰的嗎,不問問其他的事情嗎,怎這般平淡?”
拓跋朔蘭擡眸,一臉疲憊:“鶴蘭因的性子就是這樣,我花了六年的時間都沒琢磨明白,習慣了。”
烏日娜怒道:“等小主子病一好,咱們立馬回匈奴!”
鶴蘭因站在蘭園一側,看着管家:“送送李太醫。”
李文年用簡單的話語,将兩個孩子的狀況告訴給了鶴蘭因。
說這兩個孩子需要極為小心的照看,不能有一點髒東西染上,否則很容易渾身起紅疹潰爛,發了高熱便極容易危及性命。
目前隻能在清幽的環境裡養着,還不能用藥調理。
鶴蘭因走到門前時,正聽見拓跋朔蘭身邊的侍女在罵他,他神色淡定的敲了房門:“睡了嗎?”
烏日娜:“睡了!”
拓跋朔蘭看着她搖了搖頭:“你啊,性子比我從前還急。
我從前就是因為自己是個急性子,在他面前什麼事情都展露無遺,所以才吃虧的。烏日娜,你去睡吧,我自己去應付他。”
烏日娜與侍女抱着兩個孩子退下後,拓跋朔蘭站在門前,神色冷淡:“明日一早我就離開,我去找雲娆。”
鶴蘭因站在台階下,一襲潔白的金絲軟袍落在月光裡,光影明亮,身形頃長:
“大周後宮是皇後與嫔妃們居住的地方,你帶着鶴家的孩子住在皇上的後宮裡,成何體統?”
拓跋朔蘭情緒有些激動的看着他:“什麼鶴家的孩子,這是我拓跋王族的後代,跟你沒半點關系。
鶴蘭因,你今日到底什麼意思,從前一直不願見我的是你,如今逼我見你的也是你,你到底要做什麼?”
鶴蘭因語聲平靜:
“既然你我之間有了孩子,我就不會置之不理。
如今兩個孩子身體不好,需要小心呵護,你忍心将他們搬來搬去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