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雲娆立馬點頭:“那是,我此番回去得好吃好喝的躺個半年,你什麼事兒都不能讓我做。”
裴琰側過臉重重吻在她雪白的嬌容上:“好!”
江雲娆熱切的回吻他:“裴琰,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做這場盛會嗎?”
裴琰:“朕知道。”
江雲娆撅了噘嘴:“你不知道,你多半覺得是我想給北境增加稅收。”
裴琰“籲”的将馬兒給慢了下來,他磁沉清朗的聲音在耳後傳來:
“朕知道,朕一直都知道。
因為你從來都是不愛争鬥,愛見萬物盛開的樣子。
你從來都覺得這世間每一種事物的存在,都有它盛開的理由。
從前在後宮你就說過,形形色色的女子似各色的花,各自盛開才為春天,
但也允許秋日,冬日有花的存在,并非獨争春日,獨做牡丹。
于萬國博覽大會的互相貿易是一個道理,萬花齊放,百家齊鳴,萬國交流,即見世間繁華。
除此之外,你也告訴更多的人,資源不用光靠掠奪,也能和平交易。”
江雲娆烏眸驚了一下,滿是觸動的眨了眨眼:“原來你都知道。”
裴琰牽着她的手走到一處巨大的金身之下,深深凝望她:
“你做妃子的時候就做了妃子該做的事情,你做了朕的皇後也做了皇後該做的事情。
但朕希望,你可以随心而為,不必因為身為朕的皇後,如此疲憊。”
江雲娆将臉埋在他的胸膛裡,喉嚨有些發酸:
“人在不同的環境就得做與環境匹配的事情,我是個小才人頂多愁愁冬日的炭火夠不夠,其餘的時間便能悠閑的躺着,天塌了自有上面的人頂着。
可我如今做了大周的皇後,站在了高處,就得做一把傘。
如我們這樣的人,将一把撐天的傘撐在天地間,傘下的弱小百姓,平凡的普通人,便能躺赢幾十年。
皇上其實也是這樣的人,要不然,你也不會背負那麼多,去殺了那麼多世家人,不也是為了讓弱小得以一些生存的空間嗎?
其實從前我也不懂的,我覺得當皇帝,反正事情有大臣做,皇帝吃好喝好,享受人間就行了。”
裴琰的心被她缭亂以後徹徹底底的抓在了手上,他勾下頭笑得溫柔:
“你這樣好,讓朕開始擔心,萬一下輩子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遇見你,那該怎麼辦?”
江雲娆抓緊他的手掌:“你也很好,我能做這一切,你也為我承受了不少壓力。
這大會若是有了一點閃失,百姓們,大臣們,後世史書罵的可都是你。”
她仰起頭,朝着裴琰看去,笑意裡帶了一些淚花。
若是沒有裴琰一直在自己背後,若是沒有他對自己現代思想的認可,那如今的自己也就是一隻以色求寵的金絲雀。
要說萬物盛開,裴琰也是允許萬物存在即合理的那個人。
草原的午後下起了一場小雨,裴琰拉着江雲娆躲進了那金身底下站着,頭上是金身的手掌,剛好給她二人避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