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若是喜歡這樣的生活,何不去求了皇後娘娘說就留在北境?”
甯如鸢擡起頭看他一眼:
“想什麼呢,一直留在北境那本宮成了什麼?這不成,不成。”
她頓了頓又道:“不過若是皇後娘娘将來每年來北境時都帶上本宮,那倒是也不錯。
本宮什麼脾性你也知道,就怕閑,閑下來就渾身不舒坦,容易胡思亂想。”
萬長安看着她滿懷欣喜的樣子,自己也笑了笑:“娘娘此生願意如何過都行,開心最重要。”
甯如鸢将賬本關了起來,她認真打量了萬長安幾眼:
“這些日子你到底怎麼了,好端端的不可能長一頭白發。你看看你那臉色,陰郁泛青,你怕不是生病了吧?”
萬長安額角上的青色經絡凸了凸,神色裡閃現過一絲慌亂:“許是累着了,過段日子會好。”
他是第一個知道皇帝有遣散六宮消息的人。
當他知道消息以後,他便知道甯如鸢有朝一日也會出宮,做回甯府小姐。
他原本沒有多少悸動的心思,隻想在暗處默默守着,可在這一刻,自己的心也起了波瀾,他覺得自己還有些可能的。
當太監的時候,萬長安便知道有一種陰陽禁藥可讓太監回春,但也隻是聽說,不知真假
。他悄悄尋了禁藥服用,沒想到這才一兩年的時間,便白了發,身子也很虛弱,但他還是想試試。
萬一呢,萬一上蒼憐憫呢?
可是直到現在,那禁藥除了讓自己變得虛弱蒼白以外,旁的作用一點都沒有。
甯如鸢大手一揮:
“你定是身子虛,沒關系,回了帝京城本宮給家裡說一聲,将府裡的那顆兩千年人參賞你,給你補補身子。
近來你也幫了本宮不少,辛苦了。”
萬長安低着頭,始終不看擡頭看那雲鬓金簪,滿身火焰的人一眼:“臣謝娘娘賞。”
萬物盛開大會為北境今年的稅收締造了神話,這都不算什麼,這場大會是讓大周在萬國賓客面前締造了不凡。
大周身為大國,将改寫在所有王朝裡的外交秩序。
匈奴帝國緊随其後,與大周聯系更為緊密。如今的大周以北已有重重匈奴鐵騎幫襯,北境固若金湯。
匈奴單于拓跋野與匈奴太後也将傾其一生,改寫草原王國的落後現狀。
拓跋野,自這一日起便立志,不立匈奴,則不成家。
江雲娆躺在北安王府大榕樹下的美人榻上,柔軟的青絲垂在身後,鵝黃色的鳳紋裙擺懶懶的垂在地上:
“皇上,記得給我的牌搭子們多多封賞,跟着我做事的人,累是累了點,但不能虧待任何人。”
如今就隻剩下裴琰一個人在做事了,他翻着折子,頭都沒有時間擡:“好,朕記着呢。”
芝蘭從院子外走了進來:“皇後娘娘,賢貴妃她們幾人,說有重要的事兒找您。”
江雲娆笑着:“大家都在床上躺了好幾日了,莫不是來找我打麻将了?快讓她們進來吧,正好過幾日也要說說回宮的事情了。”
甯如鸢、長孫金月與文雪嫣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猶疑了一會兒,還是鼓了鼓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