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鶴蘭因入了房門,看見拓跋朔蘭正在用膳,眼睛都沒看他一眼,繼續喝着她碗裡的蘑菇湯。
鶴蘭因在她面前緩緩坐了下來:“為什麼不回鶴府?”
拓跋朔蘭緩緩擡眸,笑意有些嘲諷:
“我是什麼輕賤之人嗎,寄人籬下住在你鶴府,還要飽受外人的非議。
鶴蘭因,我若不是為了兩個孩子,如若這是在匈奴草原上,我鞭子都落你身上了。”
鶴蘭因疏淡的眉眼裡有了一些愠怒:“鶴府上上下下誰人敢對你有一句不尊?你住在蘭園的日子,受什麼委屈了?”
拓跋朔蘭一把将蘑菇湯的湯碗重重放在桌上,湯汁晃蕩在了桌上:“鶴蘭因,你别揣着明白裝糊塗!”
鶴蘭因反問:“你是在為當日我向幾位友人介紹你是我朋友的事情所生氣嗎?”
這話一出,他看見拓跋朔蘭沉默,心底便明白過來。
他出了一口氣,耐着性子,伸手執起湯勺給她舀了幾勺子蘑菇湯在碗裡,将湯碗朝她滿前送了送:
“你是匈奴公主,從前在匈奴草原上的那段姻緣是假的聖旨,而在大周帝京并沒有人知曉你我之間有這關系。
那日那些友人如此發問,我說你是中書令夫人,才是對你的輕賤。
在大周,沒有三書六聘,沒有明媒正娶,就是你是我的夫人,對你也不公平。”
拓跋朔蘭鼓着氣,眼睛赤紅的盯着他:“誰要當你的夫人,我本也不是!”
是啊,她與鶴蘭因本也不是夫妻關系,她在生氣什麼呢?
說到底,自己骨子裡還是在意的,在意鶴蘭因将自己放在心中的哪個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