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底,自己骨子裡還是在意的,在意鶴蘭因将自己放在心中的哪個位置。
鶴蘭因拂了拂紫色官袍的衣袖,可一身的權臣雍容矜貴也蓋不過他渾身的疏離與清冷。
他清逸俊容沒什麼大的起伏神色,跟他在朝堂上一般無二:
“堂堂匈奴公主,沒名沒分跟着我鶴蘭因才是羞辱。
我對友人不公開你的身份,來日你離去,也不曾有任何影響。
若是為了兩個孩子,我去求了皇上賜婚旨意,你便綁在帝京城,再也回不了匈奴了。
公主,鶴某是念在與公主在北境共事的多年情意,所以不想公主将來更為難。”
拓跋朔蘭的心向來都是直愣愣的,她的确沒有思考到鶴蘭因說的這些層面,隻是鶴蘭因的确也說了,多年的共事情意,旁的沒有其他了。
她咽了咽酸澀的喉嚨,神情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有些暗淡,公主的驕傲與任性都像刺一樣被拔了下來:
“好,我都清楚了,我不會生氣了。鶴大人的确思慮周全,我不如你。”
鶴蘭因便道:“收拾東西,跟我回鶴府,孩子們都想你了。”
那一句‘孩子們都想你了’,終是将她作為母親的心給擊潰。
不再猶豫啰嗦,吩咐道:“烏日娜,收拾東西吧。”
拓跋朔蘭的手指死死扣着湯碗,她忍,她可以忍。
抵達鶴府,拓跋朔蘭直奔蘭園看自己的兩個孩子。
發現幾日過去,紅疹雖然還有,但好在已經不再高熱了,她總算松下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