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(第8頁)

  另一位太醫道:“是啊,現下天氣熱了,還是得趕緊讓傷口愈合,要不然很容易感染,那會要命的。”

  鶴蘭因長眸定了定:“嗯,縫針吧。”

  拓跋朔蘭半昏半醒,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衫:“不,我不縫針!”

  她的腰腹已經很難看了,如此長的刀口,如此深的傷口,難道還要在她滿是狼藉的腰腹再添一道猙獰的疤痕嗎?

  李文年道:“夫人,等不得了,必須盡快縫針。”

  拓跋朔蘭躺在床上噓聲道:“你們誰敢動我一下,我就弄死誰。”

  昏黃的燈光将鶴蘭因颀長的身影拉得又長又細,他面頰下染着幾絲血痕,擡腳走去床前:

  “疤痕有你的命重要嗎?”

  拓跋朔蘭睜着一雙滿是淚痕的眼:

  “疤痕與這些難看的紋路沒在你身上,你自然是不覺得,可這些東西是要跟随我一生的!”

  沒有不愛美的女子,她不願再醜上加醜了。

  鶴蘭因看向李文年:“将她手腳捆了,立刻縫針。”

  太醫在為她縫針的時候,鶴蘭因還是擡眼朝着那方向看了過去。

  那針線穿過她鮮血淋漓的皮肉時,鶴蘭因隻覺頭皮發麻,那太陽穴附近緊繃起的青筋鼓了出來。

  針線在血肉與布滿猙獰紋路的腰腹之間穿梭,也紮進他的心裡,來回穿梭着。

  起初,拓跋朔蘭還叫嚷了幾句,之後她便安靜了下去,眼神死死的一直盯着鶴蘭因,再不說一句話。

  鶴蘭因也被這眼神看得害怕起來,深潭般的眸光裡被心疼之色覆滿,他溫聲道:“很快就好了。”

  縫針結束後,太醫們開完藥後離開鶴府。拓跋朔蘭也因失血過多,身體無力之後睡了過去。

  烏日娜才剛剛包紮完自己的傷勢,就從自己的廂房來了主屋,在外站着,不敢離開半步。

  她見了隐休也在院子裡把守,覺得有些不對,擡腳走了上去,一隻手揪住他的衣襟:

  “隐休,大人出事的消息是你送來的,是嗎?”

  隐休愣住:“大人出事?大人何時出事?”

  烏日娜道:“公主趕往東街長巷,就是因為有個拿着鶴府令牌的小厮來報信,說是你讓帶話的。

  如此,我們公主才信了那小厮的鬼話去了東街長巷,誰知一到東街長巷就被殺手截殺!”

  隐休連忙摸去自己的腰間,将令牌拿了出來:“我的令牌一直在這兒啊,那小厮如何冒充的?”

  鶴蘭因轉身從房門裡走了出來,将門給關好:

  “芙蕖,記得每兩個時辰給夫人換一次藥,吩咐廚房,送來蘭園的膳食清淡但不能沒有營養,多買些魚回來。”

  芙蕖端着盆子:“是,大人,奴婢記得呢。”她家大人鮮少一句話說三四遍的,今日這是怎了?

  鶴蘭因轉身走到院子裡,烏日娜鼓着眼睛,似要将他吞了般。

  他問:“夫人腰腹上的紋路,是如何來的?”

  烏日娜被這麼一問,腦海裡便浮現起一些過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