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朔蘭笑了笑:“你不單單是去聽她彈琵琶,你是去看那張千變萬化,可以變去你心底的那張臉。
你不用解釋什麼,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是要走的人,你有權利找女人。”
可就是在知道的這一刻,還是那樣難受。
二人對峙在宮門前,蘇媚憐咬着牙瞧着,她從未見過那清冷如月,性似佛子的鶴蘭因有今日這般着急乞求的樣子。
索性這公主要走了,等她一走,自己就将所有的秘密都告知給鶴蘭因,然後在他面前立功。
鶴府,不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嗎?
鶴蘭因看着拓跋朔蘭在雨中望着自己笑的時候,心底慌亂到了極點。
他甯願此刻,拓跋朔蘭是對自己喊打叫罵的,可是她太安靜了,甚至還在感謝他。
拓跋朔蘭蒼白的唇勾了勾:
“謝謝你,鶴蘭因。我在你身上整整七年,用七年的時間教會了自己一件事情。”
第六百三十三章
我就像一條小狗一樣
鶴蘭因一改溫潤,喝道:“你别說了,咱們回府說!”
她擡起眼睛仰望漫天的雨時,眼角的水痕像一條小河:
“那就是,一開始就喜歡不起來的人,這輩子都喜歡不上。
我這輩子在你身上蹉跎了太多歲月,嘴上說着放下,可一見到你便開始動搖。
人人都說我拓跋朔蘭豪邁爽朗,絕不會陷在感情裡無法自拔。
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,匈奴人骨子裡的軸,是有多麼的可怕。”
她說着又笑了笑:
“我就像一條小狗一樣,無論你曾經冷待過我多少次,隻要稍微示好我就開心得不行,搖着尾巴就過來了。
正如前些年我也知道,你願意與我走得近些,是因為想借助我匈奴的威勢震懾禹王罷了。
你喜歡雲娆,但在北境的那幾年你不敢表現出來一分,因為你怕禹王知道了,拿她威脅你。
所以你是在默默保護她,我都知道。
如此我便愚蠢的覺得,剛好,我有機會了,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了這麼多年。
北境鶴府的匈奴王族護衛,隻要站在那裡,禹王的人,不敢動你半分。”
鶴蘭因的心被說得一縮一縮的,呼吸變得低沉緩慢起來。
拓跋朔蘭繼續一字一句的,滿是嘲諷的說着:
“你知道嗎,從前為了讓你笑一回,我入山與獸搏鬥,去換獸皮給你做被子,因為我知道你不習慣北境冬日的寒冷;
你不喜歡黃金這般庸俗的東西,我便将黃金換做了大師的名畫送你,跑死幾匹馬就為了到處給你找挂在牆上的畫;
你多年前說你是個孤兒,沒有親人,
我不顧自己公主的身份,默默生下兩個孩子想給你在人世間添添人氣,卻不敢一股腦讓你知道,我怕你嫌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