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才是真的鶴羽長裙,上面的紅寶石,是我親手縫上去的。
拓跋朔蘭,我從未折辱過你。
我要說的,都說完了。”
第六百五十五章
給鶴大人備一副棺材吧
拓跋朔蘭嘴唇微張着,呆滞的看着那條鶴羽長裙。
鶴蘭因,沒有折辱過她以及匈奴。她的心被山坡上的巨石砸中,血肉被碾成碎末。
鶴蘭因手臂緩緩垂下,鶴羽長裙脫離了他的指尖。
那似白鶴一般的身影,身披殘破的白袍緩緩轉過了身子離開。
長袍被火燒掉了一些,風吹起時,像極了烽火狼煙後殘破的旗幟般。
他起皮蒼白的嘴唇動了動,身子一頓,就倒在了地上,渾身滾燙起來,似被火再次焚燒般。
這時刻,正是公主該練習瑜伽之時。
天竺瑜伽大師鸠摩濕四處尋拓跋朔蘭的身影,恰巧在這裡看見了她。
正要說話,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鶴蘭因。
他連忙跑了過去:“鶴大人,鶴大人你怎麼了?阿彌陀佛,這身子怎這般滾燙?”
拓跋朔蘭手上的鞭子掉落在地上,語聲毫無氣力:“鸠摩大師,你怎認識他?”
鸠摩大師歎道:“公主,先救人吧。”
鶴蘭因因在牛圈待的時間過久,環境惡劣之下,引得紅疹爆發,而又未得及時救治,已引發高熱。
辭歸拿着幾十根銀朝着鶴蘭因的身上紮了進去,看着他額角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濕了枕頭。
辭歸揪心着:“鶴大人不能出事啊,皇上還等着他接任北境都護一職呢。”
隐休半跪在床前:“大人,您一定要挺過這一劫啊!等您醒了,咱們就回北京吧,有些事情也不能再強求了。”
鶴蘭因神志不清,已經再無力氣回應一句。
短短幾日,他已數次曆經生死,人看着滄桑了好幾歲。
拓跋朔蘭站在帳子的不遠處,伸手接過鸠摩濕的信箋,信箋之上還放着一串檀香佛珠:
“大師這是什麼意思?”
鸠摩濕雙手合十:“十七年前,天竺曾派貧僧前來大周傳揚佛教。
在江南白馬寺開壇時,遇見了當時還是少年的鶴大人。
鶴蘭因是他的俗名,在寺裡他有個出家人的名字,叫做:孤鶴。
公主,您真的了解過鶴大人嗎?”
拓跋朔蘭纖長的手指抓着信箋握了握:“了解?
七年過去了,我都沒讀懂他,也不再想要再去了解一次。我與他,算是一段孽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