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(第9頁)

  鶴蘭因一世功名,卻将孩子的病症轉移到了自己身上,隻怕是此生都要小心翼翼的活着了。

  此刻,她的那顆心,晃動不明,卻又不再想往前一步了。

  在帝京的那段時光,何嘗不是第二次的向前一步,最後換來的不也是這樣的境況嗎?

  或許,她跟鶴蘭因就是不合适。

  “綿綿,重霄,跟額娘去看看你們的爹爹吧。”

  她輕聲喚道。兩個小團子被她一手一個牽着去了鶴蘭因的帳篷。

  辭歸帶着幾個大周北境大夫正在那兒給他抹藥膏,隐休守在鶴蘭因的床前,面色凝重。

  鶴綿綿跟鶴重霄蹲在鶴蘭因的床前,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麼了,隻是覺得在睡覺吧。

  他們很守規矩,看見人睡覺便不會鬧騰,鶴蘭因真的将他們教得極好。

  拓跋朔蘭在帳篷裡沉默着守了很久,天色從烈日金光變成了繁星爍爍。

  她起身點了燈:“辭歸,隐休,你們都下去休息了,在這裡熬了兩日了,今夜我來守。”

  隐休繃着臉:“我不走,我怕公主半夜将我們家大人給掐死。”

  辭歸将藥膏瓶子放在拓跋朔蘭手肘邊,轉身拖着隐休就跑掉:

  “你們這些練武的,十個人裡,九個都是豬腦子,趕緊走!”

  半夜裡,鶴蘭因高熱爆發,拓跋朔蘭站在床前有些慌亂起來:

  “辭歸,到底怎麼回事,這高熱怎還反反複複的?”

  辭歸焦灼的道:“還是紅疹引發的,鶴大人這算是遭了難了,哎。高熱再不退,人真的會沒的。”

  她手掌扣在床頭那塊木頭上,深深的朝内摳了起來,棱角分明的指骨微微泛白。

  烏日娜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情,便知道,這鶴大人就是滿是手段,滿腹心機,總是能有辦法讓公主心軟。

  這白日在王庭裡議事,晚上就來看男人,她看得生氣:

  “公主,您莫不是心軟了吧?

  這鶴大人手段如此之多,咱們匈奴人怎麼跟他玩兒都是玩兒不過的。

  奴婢本來也不想多嘴的,奴婢隻是擔心公主回心轉意後,又被鶴大人玩弄一次那怎麼辦?”

  拓跋朔蘭緊抿淺粉色的唇,聲色低沉下來:

  “那一不做二不休,将驸馬定了,議親後,再是有旁的想法也沒辦法了。

  好馬不吃回頭草,這是我們草原上的規矩。”

  躺在床上的鶴蘭因眼睛閉着,但人是醒着的,迷蒙之間聽見了這段對話。

  他費力的睜開眼看了一眼拓跋朔蘭,莫不是要跟那個蠢笨如豬的赫連堯成婚吧?

  後一日,拓跋朔蘭命士兵去雪山上掘的冰塊陸陸續續的送了來,還将挖到的一塊半人長的寒玉也給送了來。

  讓他滾燙的身子迅速降溫,鶴蘭因的高熱這才慢慢退下去。

  他才剛剛恢複些精氣神,紫蘇便從帳子外走了進來,有些緊張的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