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近就是覺得很奇怪,萬物盛開大會自己累得如此夠嗆時,他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。
往常隻要萬長安人在北境,就沒有自己找不到他的時候。
後來她才知道,原是他沒等到甯府的藥,身子又撐不住了。
他吃禁藥身體中毒,甯家弟弟又給他找來緩解的藥丸子,維持身體的基本力氣。
萬長安細細眉眼掃過自己松散下來的白發,伸出修長冷白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白發,神色更陰沉晦暗了。
他起身繞過書桌,身子緩緩蹲了下來,伸手剝開那碎裂的瓷片去撿藥丸子放在嘴裡。
甯如鸢見了眼睛一瞪,擡腳就将那些東西踢了老遠:“不準再吃了,聽見沒有,會死的!”
萬長安似乎聾了,又蹲着去撿其餘的藥丸子。
甯如鸢提着裙擺又給他踢開,萬長安一手攥住了她的腳:“讓我吃,萬一有效呢?”
這讓太監變成男人的藥,吃了好幾年了,有人說要吃十年,有人說要吃二十年,
他不知道還要多久有效,可是隻要有希望他就得去試試。
若上蒼憐憫他,身體恢複了,他便不用一直站在陰暗的角落裡窺探她,而不敢靠近了。
甯如鸢甩開自己的腳,身子沒站穩,一腳便踩在了萬長安撿藥丸子的手背上。
萬長安擰眉卻不曾動怒,隻是悶哼了一聲。
甯如鸢趕緊蹲下來牽起他的手背拍着灰塵,那手背都已經有些泛青了,這毒恐怕早已浸入骨髓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