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說入秋後盜賊變多了,家中财物需放在一起集中看管,所以沒跟二姑娘說,直接将人的東西給搬走了。
如今二姑娘就隻剩下兩株珊瑚從行宮被送回了甯家。
二姑娘這幾年得的賞賜,陪嫁的東西全被搬走了。”
綠色頭繩兒的小丫頭道:“那就是還在秦府裡,不想給二姑娘的意思,拖着。”
蓉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,又無力的瀉下來:
“真是成婚答應得最快,和離起來像是脫一層皮的厲害,二姑娘此番是有一番好扯了。”
秦府的東面,松鶴堂裡,一股濃濃的藥味飄了出來。
秦郁樓端着藥碗坐在床前給周氏喂藥,周氏不停的咳嗽着,瞧着很是虛弱的樣子。
這幾日的确是憔悴了幾分,眼角都耷拉着。
甯珊月大步走了過去,看了母子二人一眼:“秦郁樓,我回來了。你母親身子不好,我們單獨出來談。”
周氏劇烈的咳嗽起來,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着她:
“我們小門小戶自是被豪門大戶給欺負,你父親母親已經來欺壓過我們好幾次了。今日輪到你了,甯女官。”
秦郁樓顫悠悠的将身子站了起來,再看甯珊月時,眼神已經跟半月前變得有所不同了。
栗妙齡對他說的那些話,他此刻已經是全信了。
一日前,有個自稱是牢頭的官差找到了他,讓他去獄中見了一人。
栗妙齡說,她親眼撞見太子跟甯珊月在上林苑鬼混,後就被太子打入牢中了。
牢頭,是栗家武将曾經的舊部,兒時栗妙齡,喚他一聲幹爹。
甯珊月不搭理周氏:
“秦郁樓,你是個大人了,不要什麼事情都要你母親來代表你發言。
你有什麼想說的,有什麼條件,開出來就是,我們自己談。”
秦郁樓不答她話,又在看了看周氏。
周氏又立馬道:“他是我的兒子,我拿命生的,怎麼就不能替他說話了?”
甯珊月無奈的甩了甩頭,眼神冰冷的看向秦郁樓:
“你我之間,夫妻感情才剛萌芽就已泯滅,日子是斷然過不下去了。
在鹭山你用銅壺砸我的那一刻,你我之間的夫妻緣分就如此砸沒了。
不用掙紮,咱們好聚好散,請兩族的族老一同到場,将和離書給簽了。”
秦郁樓聳肩垂首,小心翼翼又看了一眼周氏。
周氏又道:“哪個女人不被男人打的,就你嬌氣?
不就是被銅壺砸了一下嘛,又沒斷胳膊斷腿的,還沒我生孩子流的血多。”
甯珊月看見那懦弱之人,眼神生出一股厭煩來:
“好了,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