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呼延太後是說着玩兒的,結果來真的。
第八百八十三章
原來是她
裴樂瑤也站起了身子:“綿綿你别急,呼延太後是單于是親額娘,不會下重手的。”
那奴仆回了一句,着急的道:“下重手了,真下重手了!”
鶴綿綿連忙去翻自己的藥箱子,拿着藥膏就往松年殿跑:
“樂瑤,你跟我一起,太後她最聽你的話了。”
二人匆匆趕到松年殿,隻聽得呼延太後憤怒異常的聲音從正殿傳來:
“你能不能為我這個做額娘的考慮一下,能不能為你的匈奴帝國考慮一下。
你今年二十五歲了,哪位單于在你這個年紀,不是已經妻妾成群,子女成群了?
沒有子嗣,你知道會意味着什麼,意味着你的朝堂很容易生亂。”
拓跋野那身白綢的單衣上有了道道血痕,
他跪在匈奴王族拓跋氏祖先的牌位面前,身影垂下,像一座染雪的孤峰,寒霜肆虐,伫立在孤傲的天地之間。
寬闊挺拔的身形,巋然不動,甯死不退讓。
俊美深邃的輪廓晦暗幾分,臉上神情很淡:
“額娘要洩憤,鞭打兒臣,兒臣沒有怨言。
但兒臣東征西讨十餘年,這十餘年心中隻有一個執念,
就是将匈奴所有能打的仗都打完,為匈奴所有子民換一個安甯生活。
兒臣的使命已經完成了,不願再聽安排,兒臣隻想為自己活過一次。
不願像草原上的牛馬,到了發情的季節,随意找不認識的人配出後嗣,兒臣隻覺惡心。”
啪的一聲,又是一鞭子落下,松年殿中都有了回音:
“你以為你是匈奴的大單于,哀家就不敢打你嗎?
這是祖宗賜下來的金鞭,身為單于,不綿延後嗣,危及社稷不穩,就是錯。”
鶴綿綿正要沖進去,卻被太後的人給攔了下來。
呼延太後下了令,不準任何人進去。她紅着眼望着裴樂瑤:
“我這個王兄骨頭是銅鑄的,自己生來就有自己的一副道理,誰說都沒用。
因為這事兒,才回朝三個月,就已經跟太後鬧過好多次了。”
拓跋野連身子都沒歪一下,狠厲精緻的五官泛着一抹雪山之上的風雪陰寒:
“兒臣四歲那年便去大周做了質子,像極了草原上落單的小狼,沒有族群的保護,寄人籬下的生活過了五年。
這一切的源頭,都是因為兒臣不是父王最愛的那個孩子。
額娘讓我這麼跟一群不相愛的女子,生一堆不愛的孩子,也是在重複兒臣當年不被父親珍視的際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