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娘讓我這麼跟一群不相愛的女子,生一堆不愛的孩子,也是在重複兒臣當年不被父親珍視的際遇。
孩子也是生命,如果不情願,不心疼,那就不要生。
再者,兒臣也還年輕,朝堂暫時亂不起來。”
少女貼着耳朵聽着的樣子,那雙嬌軟澄澈的眸子不由得亮了亮。
這番言論,令她對殿中那位傳說中的大魔王更為好奇了。
此人是因愛而娶,倒不是純純的好色君主,講女子綿延子嗣的工具。
也不知道将來哪位女子這般幸運了,與這位單于結合,日子應該不會難過到哪裡去。
鶴綿綿攥着她的手也越來越緊,快要哭了出來:
“金鞭裡面有細小的鐵物,我好怕王兄受不住。
樂瑤,怎麼辦啊?”
裴樂瑤的手被她攥得有些發疼起來,她輕輕拍了拍鶴綿綿的手背想要安慰一下,隻見呼延太後手裡的鞭子又揚了起來。
就在這時,裴樂瑤甩開鶴綿綿的手,從殿門外走了進去,脫口而出:
“太後娘娘,且慢!”
裴樂瑤在匈奴王宮向來通行無阻,松年殿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大周雲懿皇後的女兒,所以不敢阻攔。
裴樂瑤從殿外走了進去,站到了拓跋野身後有一段距離的地方。
此刻拓跋野的身子僵了僵,但并未轉身。
呼延太後手裡的金鞭放了下來,神色緩了緩:“樂瑤,你來匈奴了啊,你母後也來了?”
裴樂瑤搖了搖頭,勉強扯出一絲笑意:
“回太後的話,樂瑤的母後沒來,就我一人來了,給綿綿送珍稀藥材過來培植。”
她話完又笑了笑,伸出手來:
“太後娘娘,這金鞭上打昏君,下打奸臣,今天這是打何人呐?”
呼延太後氣得不行,但看見裴樂瑤那張溫柔乖軟的臉,心也就軟了軟,随即将金鞭給了她:
“打不孝子,口口聲聲說着孝敬,結果自己一把年紀了,不成婚不生子,朝臣罵哀家無用,哀家可不打他嗎?”
裴樂瑤扶着呼延太後到前頭的鳳椅坐下,始終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跪着的人,又端起桌上的茶水遞給她:
“世人都說與匈奴長生天齊名的單于,似神鎮守廣袤草原,似魔屠戮叛亂部落。
他東征西讨,南征北戰十餘年,極少歸來,但匈奴王庭内部卻一直安穩。
太後娘娘,您說單于是不是在背後做了什麼?”
呼延太後沒好氣的道:“做了什麼,不都是他姑姑,姑父,一路幫襯嗎?”
裴樂瑤笑眯眯的,聲音很甜也很柔,
像草原上初春時節微風拂過小河面的一般的輕柔,掀起淺淺漣漪來,撫平呼延太後急躁的心緒。
“是單于自毀名聲,将自己塑造為可怖且又強大的暴君形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