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裴樂瑤松開,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錦盒:
“打開看看,來自匈奴男人的戰果。”
在匈奴草原上,男人們外出打獵歸來,第一時間都是向自己的妻子炫耀自己的戰利品,以示自己在外捕獵的能力,以及養家的能力。
以至于後來的匈奴習俗裡,逐漸衍變成了外出而歸的男人不能是空手,誰空手,誰沒本事。
拓跋野也自帶這種習慣,每次見到裴樂瑤,都有不同的東西帶給她,從不空手而來。
錦盒打開,是一件非常漂亮的雪色狐毛大氅。
雪白的狐狸毛油光水滑的,沒有一根雜毛,通體盈白發亮,手感極其柔軟。
大氅領口繡着海東青的金色紋飾,扣子也是用黃金打的海東青形狀,一看就知道這是匈奴王族的标識。
拓跋野将狐毛大氅攤開一揚,罩在了裴樂瑤的身上,一邊給她系好繩結一邊溫和笑意的問:
“小公主,喜歡嗎?”
這全漠北雪狐做的大氅可謂是珍貴,畢竟大周不産雪狐,隻有匈奴才有。
那大氅穿在身上的一瞬,便覺格外的防風,這院子裡呼嘯的秋風也感覺不到了,很快身子就暖和了起來。
她笑着道:“喜歡,我很喜歡。今年冬日,再也不用成日的抱着小手爐不敢松開了。”
她将大氅還是脫了下來,已經有點熱了,譏诮一笑:“我好好放着,等冬日到了,我就靠着它活命了。”
拓跋野伸手揉着她的披肩長發,牽着人往屋子裡走:
“孤親自獵的雪狐,這大氅的尺寸也是孤給的,看起來挺合适。”
裴樂瑤的心就好像被一股溫熱的溫泉包裹着一般,她轉身吩咐着:
“長歌,去讓人準備烤架,晚膳吃烤牛羊肉吧。”
她知道拓跋野的飲食習慣,所以自己也願意将就他,吃他喜歡的口味的食物。
拓跋野抿了口熱茶,眉目微擡,平和溫潤的看了過去:“也不必過分照顧孤的口味,孤吃得慣大周菜。”
裴樂瑤站在他身邊,将所有的吃的都往他面前推,糕點水果堆了半張桌子:
“你這麼遠過來一趟,多辛苦,我自然要慣着你些。”
拓跋野伸手将少女拉入懷中,裴樂瑤的屁股一下坐在他的大腿上,雙手自然而然的勾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拓跋野抱住這份重量後,才覺心中踏實了過來。
最近這段時間,心總是缺了一塊。
大單于亦是失眠加傻樂,完了就是惆怅跟煩悶,二人病症大緻相同,估計是人傳人現象。
“說,怎麼想孤的?”他按着裴樂瑤的下巴,扭了過來對準他那張輪廓深邃野氣的臉。
裴樂瑤小臉紅撲撲的,眼睛裡滿是透亮的光:
“吃飯的時候想,睡覺的時候也想,想你在做什麼,想你有沒有想我。
甚至是呼吸的時候,也在想。”
拓跋野被這答案給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