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嗓音有些啞:
“哀家不會罵你,沒用的是沉魚。都四年過去了,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。”
拓跋野落坐靠在寬椅上,看向自己的額娘:
“子嗣的事情,長生天自有安排。
沉魚照顧兒臣很是用心,額娘就不要再苛責她了。”
呼延太後自是聽得出來自己兒子對這個女子的維護,這已經是第幾次維護,她都數不清了。
有些年邁的太後靠在虎皮金椅上,微微喘氣:
“哀家年輕時候上過戰場,折損了身子,這幾年是愈發的力不從心了。
小野,哀家就是想在閉眼前看你成婚生子,抱一抱你的孩子,哀家死也瞑目了。”
拓跋野眉心低壓下去:“額娘,您在說什麼呢?好端端的日子,這些話不吉利,不要再說了。”
呼延太後垂下的眼角,皺紋深了深:
“這幾年,你身邊就隻有沉魚一位女子。
說你喜歡吧,你又不給名分,說你不喜歡吧,你身邊又隻要她一個人伺候。
哀家是看不懂你了,你可是還沒忘那大周小公主?”
拓跋野褐色的長眸眯了眯,過往的傷心事,再次彌漫上心頭。
他抿了抿薄唇,回應極淡:“有沉魚就夠了。”
第九百四十章
今晚,你侍寝
呼延太後道:
“哀家知道你是個專情之人,所以有了沉魚後,哀家也沒逼你納其他的女子,隻是你們倒是生個孩子出來啊!”
太後說着又有些激動了起來。
鶴綿綿日日給她看病,她自己身體怎麼樣,呼延太後其實很清楚,早已經是時日無多了。
連連的嗆咳聲傳了來,拓跋野連忙起身端着熱水走了過去,蹲在金椅之下:
“額娘,您安心養病,兒臣……兒臣會按您的意思來的。”
呼延太後拍拍胸口,人已經有些虛弱了:
“這可是你說的,哀家在閉眼之前,一定要抱上王孫,沒有王孫,有個孫女也認了。”
四年了,沉魚在九霄殿裡住了四年了。
她是個溫柔,言語極少的女子,這也是她為什麼能留在拓跋野身邊的原因之一。
沉魚是大周北境人,鶴綿綿去大周買藥材時,路上救的一個孤女。
當年拓跋野身負重傷,因染毒,命懸一線。
匈奴隻有巫醫,藥材稀缺,鶴綿綿為了炮制解藥,在風雪裡直奔大周配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