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明日孤,會派一隊精銳送你安全抵達北境。”
裴樂瑤側臉挨着他寬闊的背:“那你呢,你要怎麼辦?”
拓跋野:“沙場征伐,早已見慣生死。孤是匈奴之王,日子該怎麼過,還怎麼過,這壓不垮孤。”
裴樂瑤松開他腰身走到他面前,瑩亮的玉眸微微擡起,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:
“那我說,我願意留下來陪你呢?”
“裴樂瑤,孤要的,不是一個女人的同情與可憐!”
面前的男人,依舊桀骜孤傲。
鋒利的五官襯得他神色有那麼一絲狠戾,依舊是草原上不能受半點同情的王。
裴樂瑤眸眶卻在這一瞬便猩紅了起來,胃裡旋起一股風暴攪動起來,分外難受。
眸前水霧彌漫起來,她聲色有些顫抖:
“拓跋野,你竟覺得我是在可憐你!”
拓跋野第一次兇了她,她好難受,原來拓跋野兇起來是這種狠絕的神情。
“那好吧,我也沒什麼好搖擺的了。拓跋野,沉魚是有些小心思,但我看得出來,她挺在乎你的。
有個陪伴在你身邊的人,挺好的。”
鶴綿綿跟她說,王兄極為寵愛沉魚,這四年,隻她一人。
四年,同吃同睡,吻她抱她,跟她做了所有男女之間都做的事情,她已經非常膈應了。
“你看,終究是有人可以替代的,不是嗎?也沒有那麼非一人不可,時間長了,什麼都可以改變的。”
她勞累了七日後,氣色有些萎靡,蒼白的唇無力的勾了勾。
這話是她自己對自己說的,她本就不舍拓跋野,這七日她早就搖擺了,卻換來這樣一句話。
飄忽不定的心,此刻不飄忽了。
拓跋野擰着眉:“孤跟沉魚……”
話未講完,裴樂瑤已經提着裙擺從王陵裡走出去了,留給拓跋野一個消失的背影。
拓跋野也覺懶得解釋,反正她終将是要離開的。
拓跋野派出一隊精銳護送裴樂瑤回北境,鶴綿綿親自跟了去。
隻是半月後她回到匈奴王宮,跟自己的王兄一起用膳時,突然說了一句:
“我怎麼感覺樂瑤好傷心啊,渾身都很疲憊。
給太後娘娘辦喪儀那段時間,那麼多事情,那麼累,我都沒看見她那副神情的。
不會是有什麼心事吧……”
拓跋野頓了頓,将筷子放了下來,瞬間沒了胃口:“路上,你們可曾說了什麼?”
鶴綿綿瞪了拓跋野一眼:
“沒說,問了也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