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,自己身有婚約,會有嫡妻入府,在婚前納什麼妾!
江雲娆抖了抖細弱的肩頭,此刻裴琰已經起身從膳廳離開去書房了。
她咬了咬唇,方才自己好像把他給惹到了,這男人可不好伺候,說生氣就生氣。
可江雲娆轉念一想,這可不行啊,這降薪怎麼辦?
她可真是煩死了,這古代沒有勞動法,老闆說降薪說扣錢就是一句話的事情,自己還不能反抗。
次日清晨,裴琰離府上朝前,将劉八爺叫到了自己面前:“劉管家,江雲娆這幾日在府上都在做什麼?”
劉八爺還是頭一回見三皇子詢問起一個丫鬟的事情來,他便如實說:
“江姑娘是殿下從江南帶回來的人,又是殿下的救命恩人,是以她在府上是自由了些,奴才倒是不敢過于幹涉她。
殿下如此問,可是要奴才重點關注一下江姑娘?”
裴琰将朝服理順,金冠墨發,威嚴凜然:
“以後她的事情,府上任何人不得過問。江雲娆是我的貼身丫鬟,隻聽命于我一人。”
劉八爺本想挑撥一番,卻被卡住了話語,他低着頭還是說了句:
“殿下,這樣不大好吧,江姑娘畢竟是個丫鬟,這幾日也真是太好吃懶做了些。”
他決定繼續挑撥,要不然自己對江雲娆都快失去壓制作用了。
裴琰擡腳往外走去:“我不想重複第二遍。”
如歸冥這種五大三粗的男子都看得出來,三皇子将江姑娘想方設法的帶回皇子府來根本不是缺個丫頭。
江南多遠啊,帝京城又不是買不到仆從了。
他隻覺這個劉八爺,腦子不如從前好使了。
隻是歸冥猜不到一件事,便是三皇子為何不直接收了江姑娘,為何要讓她做丫鬟,他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。
劉八爺人愣了愣,立馬将腰背勾得深了些,連忙道:“是,是,殿下。”
待裴琰一行上朝,劉八爺眼角才徹底垂了下來,遍布皺紋的眼角溝壑縱深,人顯得陰郁晦暗。
劉八爺一邊走,一邊在心底盤算着。
自己的女兒若是爬不上這殿下的床,那他們劉家一家子,這一輩子都會是個奴才。
按照往常的規矩,這丫鬟做到貼身級别的,多半都是通房。
殿下正式大婚之後,就會由主母做主點頭,通房丫鬟就順順利利升為妾室,那便是姨娘了,也算府邸中的半個主子。
隻是劉八爺的心還有些大,他估摸着萬一上三皇子将來能做太子,乃至登基為帝的話,那自己的女兒就是嫔妃了。
他們劉家便是雞犬升天了。
這個江雲娆,實在不該在這個時機出現,斷了他劉家的通天路。
裴琰出現在朝堂好幾日了,一封一封從江南遞上來的折子呈遞天聽,關于那日落水一事,也交由了大理寺審理。
禹王裴占,趙皇後的獨子,他下朝時,故意用力的撞了裴琰的肩頭。
裴占止住腳步,笑呵呵道:“三皇弟,你可真是命大,墜入冰封的薄冰面都還能活着,真是好人不長命,壞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