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束溫暖的光從裡面探出來，落在雪地上，照成一個梯形。
過了會兒，是于岚獨自下來的。
陳蕭把她裹成了個行動不便的棉球。
她揣着一個紅色的小盒子，吃力地走過來，遞給林航。
我自己烤的小餅幹，你拿着路上吃吧。
林航接過，突然想起很多年前，于岚就喜歡烤。
那時候還很難吃，一股蛋腥味。
失敗品全進了他的肚子。
她在廚藝上，實在沒什麼天分。
林航還說，以後家裡的廚房，于岚禁止出入。
一眨眼，也能做得有模有樣了。
于岚十分真誠地說：謝謝你給我們捐款。
林航知道，她們組織在幫助一些有心理疾病，生活困難的人群。
所以每個月都會捐。
自己則留很少的一部分作為生活費。
林航說了句：不客氣。
然後盯着她的臉，天冷，你回去吧，我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。
于岚笑了笑，怎麼會呢，以後頒獎，還得請你。
林航喉嚨發堵，沒說話。
她轉身，雪地靴踩在雪地上，咯吱咯吱的，即将進門的前一刻，她回頭，喊了他一聲，林航。
林航即刻擡頭望去，一顆心驟然活了。
他等着她說點什麼。
隻見于岚對着他笑了笑，新年快樂。
一句很平常的新年祝福。
連健康快樂都沒有了。
林航的心重歸于寂靜，他站在冰冷的風裡，回道：新年快樂。
（全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