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(第7頁)

  薛家也是扶不起的阿鬥,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計較的?無論什麼時代,一個家族,應該有更加遠大的理想和目标,而不是在這種名聲小事上斤斤計較。

第260章

抗旨

  “大舅母,我不是來找你的,我找你說有什麼用?你在這家裡,是能當家,還是能做主?你還不是什麼事都聽你那好繼女的,我真是不明白你了,你好歹也是武将家的堂堂嫡女,無緣無故跑到人家裡來給人當繼室不說,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,居然在繼女手裡委曲求全地過日子,換我是你,我真是羞都羞死了。”

  袁氏的臉瞬間煞白,倒也不是為别的,而是薛婉清口口聲聲“不愛自己的男人”,一個女孩子,怎麼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?

  薛婉清是不要名聲了嗎?

  也正因此,丹楓生怕薛婉清把袁氏氣出個好歹來,才連忙偷偷地讓人去找謝知微,那丫鬟把這邊的情況一說,百靈就去禀報謝知微了。

  謝知微快步進來,才走到院子裡,就聽到薛婉清聲音很大,“你們說外祖母殺了人就殺了人,有人證嗎?有物證嗎?朝廷判人死刑,還要講究證據,三司會審,你們謝家可真能耐,就憑一人之詞,就能給人定刑。你們是朝廷嗎?”

  “事隔十年,想要完整的人證物證的确很難。”謝知微見袁氏除了臉色差一點,并無大礙,她放下心來,腳步也放緩了,“可是,那又如何?”

  “你什麼意思?”

  看到謝知微來,薛婉清更加激動了,她連忙出了屋子,站在廊檐下,看着庭院裡的謝知微,居高臨下地道。

  “我就是這個意思。”謝知微款款地走了上來,與薛婉清對峙,“這是謝家的家事,不需要征求薛家人的意見。正因為沒有完整的人證物證,我才給了她一絲體面,沒有送到衙門裡去,你如果被衆所周知,自己的娘親是一個殺人犯生的,你就安分守己一些。”

  薛婉清被戳中了痛點,任何一個時代,有一個殺人犯的長輩,是一生都會烙在身上的污點,一輩子做好事都無法洗掉。

  正因此,老太爺才會把老二和老四記在盧氏的名下,才提都沒有提要把老太太送到衙門裡去。

  伏法受誅,對犯下罪惡的人來說,是一件簡單的事,可是對親人來說,是一輩子壓在身上擡不起頭來的一座大山,沉重無比。

  如果,老太太不是謝家人,如果二叔和四叔不是自己的親人,他們沒有對父親如此恭愛,對自己如此疼愛,謝知微或許會堅持,不管不顧地找出證據,人證物證收羅齊全了,直接押送順天府。

  可是,因為二叔和四叔,以為弟弟妹妹們,她不能這樣做!

  “謝知微,你不要得意太早,人這一生的路還很長,一時的得意,算不得什麼,誰能笑到最後,誰才是真正的赢家!”

  薛婉清決定不與謝知微這個蠢貨一般計較,書中,她連那個原身薛婉清都鬥不過,更别說,她可不是原身薛婉清了,謝知微遲早要被她踩在腳下。

  薛婉清轉身就下了台階,翠香懷裡抱着她的披風,跟在她的後面,主仆二人急匆匆地出了扶雲院。

  “杜沅,你跟上去瞧瞧,别讓表姑娘到處跑。”

  說完,謝知微進了屋子,她上下打量袁氏,“母親,您沒事吧?她是個瘋子,您别跟她一般計較,以後她再來,直接把人帶去家廟。”

  謝家的家廟就在西北角上,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隔開,裡面常年四個尼姑打理,早晚燒香拜佛,盯着被送進去的人,不讓輕易與人接觸。

  這就意味着,一旦被送入家廟,便和圈禁沒有什麼區别。

  謝家多少年沒有出現被送入家廟這種事了。上一個還是前朝的時候,一個姑娘與人私奔,後又被人抛棄,自己回來之後,自請入了家廟。

  老太太從宗祠離開後,就家法堂的嬷嬷們送進了家廟,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。

  袁氏忙拉着女兒,“不說這個了,你看這是我給你選的料子,你瞧着如何?我想着,做一件立領對襟褙子,冬至日的時候穿。”

  “母親,您忘了,冬至日的宮宴,元旦日的朝賀,女兒要按品大妝的,哪能随便穿?”

  袁氏猛地拍大.腿,“哎哎,我都忘了,你看看我這腦子。我女兒是有封诰的人,可不是尋常姑娘。”

  麟德殿裡,謝眺跪在東暖閣的地面上,幸而燒了地龍,地面雖然冰冷,還不是那麼寒徹透骨。

  皇帝坐在南窗下的床上,看着奏折,足足将一沓奏折都看完了,才不悅地看向地上的謝眺,嗤笑一聲,”先皇賜下的婚事,你一個折子,說休就把人休了?怎麼,先皇不在了,你覺得你可以随便抗旨了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