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(第3頁)

  蕭恂很是享受,一小口一小口地輕抿,比千金小姐都還要秀氣。

  玄桃在一盤看得有些無語,别過了臉,她家姑娘什麼時候服侍過人?

  一碗藥下了肚子,謝知微用帕子為他沾沾唇瓣,輕輕柔柔,如同有羽毛劃過了蕭恂的心田,他忍不住就握住了謝知微的手。

  一不小心,差點碰到了針,吓得謝知微臉都白了,沒好氣地道,“你安安靜靜地躺一會兒,再過一盞茶的功夫,我就能幫你把針拔了。”

  榮福堂裡,再也回不到以往了,正堂的地上,還躺着一具死屍,計嬷嬷的頭顱歪向一邊,血凝固在上面,她的身體,如同一具幹屍,地上的血流了一地,呈現出幹涸的黑紅色,血腥味彌漫,若同地獄。

  莊氏披頭散發,傻了一般,不一會兒,她心頭一跳,忙朝窗外看去,什麼都沒有,她正要喊人,突然,脖子上一緊,她慌亂中忙用手去抓,整個人卻已經懸空,她被吊了起來,三尺白绫将她懸在了屋梁上。

  “啊!王妃上吊了!”

  一大早,端着水盆進來的丫鬟,還沒有來得及看地上,隻看到屋梁上挂着一個人,她手裡的盆摔在地上,水灑了一地。

  整個王府都驚動了,三個側妃沖到了庭院裡,看到懸在梁上的莊氏,各自心中,心情複雜。

第644章

自盡

  一場風波,以襄王妃莊氏畏罪自盡而告終。

  謝知微進宮為皇帝診脈,用針,開了藥方後,便出宮入府辦喪事。

  人死如燈滅,一切曾經的過錯與罪惡,都煙消雲散,王府裡所有的燈籠都蒙上了白,神杆上挑起了魂幡。

  莊氏裝斂之後,并沒有在銀安殿停靈,而是在銀安殿前面的西穿堂裡搭了台子放棺材,三個側妃和孝子孝女們跪在地上,随着舉喪的樂音,不時地嚎上兩句。

  蕭靈愫的臉木木的,她心裡似乎無感,表現在臉上,令人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悲傷?

  蕭恪将他的嘟嘟揣在懷裡,雙手撐着地面,不管是誰來了,他也懶得擡起頭來和人說句話。

  襄王爺穿了一身孝服,被人扶着坐在銀安殿的正位上,任誰來吊唁,都要過來和他行個大禮。

  謝元柏升任雲台大營指揮使,原本雲台大營跟着韓進益造反,總旗以上所有的将領全部斬首,滅九族,如今他手底下的兵所剩無幾,要奉命将這些兵全部帶往西疆戰場,一早便離京了。

  謝眺換了一身素服過來吊唁,襄王總算從他的寶座上下來了,與謝眺一見面,便握住了謝眺的手,“謝大人,人生幾大悲壯之事,本王是一件不落地遇到了,年少喪父,中年喪妻……”

  謝眺生怕他口中無狀,說出“晚年喪子”的話來,忙止住了他的話頭,“王爺,有句話叫否極泰來,人遇到了什麼事,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。王爺如今雖然沒了王妃,好在幾個孩子都長大了,将來都能獨當一面,王爺隻需安享晚年就是了。”

  “說的也是,謝大人,說起來,本王還要感謝謝大人養了個好孫女,本王有個好兒媳婦,要不然,王府裡這麼大的事,沒有個人主持家務,本王隻怕要哭了。”

  從謝知微從宮裡回來的那一日起,王府的對牌便送到了謝知微的手裡,她當即便見過了王府的幾位管事,将各自的職能都理順後,王府的秩序便井然有序,一切事有條不紊。

  這些人原先是在莊氏手裡做事,分工不明,彼此之間争鬥不休,莊氏身份虧欠,不服衆,做起事來,彼此推诿,很不像個樣子。

  但謝知微隻聽了各自的分工後,做了些調整,又定了幾個規矩,幾個管事就覺得差事順暢多了。

  謝知微雖年輕,但身份擺着,宸王殿下是不用說了,誰都知道,王爺把這小王妃當做命根子一樣,老王爺更是凡事都說問郡主,郡主威嚴早就立起來了,她一聲令下,沒人敢不服。

  謝眺素來知道自己這孫女兒的本事,笑了笑,也不謙虛,“王爺,下官養的好孫女兒,可是白白送給了宸王殿下啊!”

  襄王爺得意之下,忘了自己家還在辦喪事,不由得笑起來,突然發現不對,又裝模作樣嗚嗚嗚地哭了幾聲。

  女眷這邊來的是袁氏,她心裡高興極了,可是面兒上還是拉着武安侯夫人,抹着眼淚,“我這女兒的命肯可真是苦,過了王府的大門,還沒有來得及孝順婆婆呢,這婆婆就撒手人寰,唉,以後這麼大一個王府,都要我女兒來張羅,我隻要一想啊,這心裡就一陣陣地疼。”

  武安侯夫人有事來的,哪裡聽得進去袁氏這些虛情假意的話,她一面應聲,一面四處看,恨不得拉個丫鬟問一聲“郡主呢?”

  好在,謝知微聽說母親來了,忙把幾樁事安排下去,便匆匆地趕了過來,看到母親忙要行禮,袁氏一把拉住了她,這會兒眼淚是真的流出來,“湄湄,你都瘦了好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