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城外,興慶府如同一塊巨大的吸鐵石,将西涼的軍隊不斷吸引前來。
皇城被圍,西涼的軍隊從四面八方前來勤王,蕭恂與陸偃各自領着兩萬軍隊,分兩條線埋伏在西面進京的路上,殲滅敵軍不下五萬。
西涼總的軍事分布圖,呈東重西輕的局勢,西涼雖與北契,有一條長長的邊防線,但野利卓迎娶了北契皇帝的女兒,做了北契的女婿,結成聯盟之後,主要兵力便用來對付大雍,因此,在東線上蘭州附近設置了卓啰和南軍,西平府東面設置靜塞軍,夏州設置左廂神勇軍。
而在南面,與回鹘接壤的祁連山一帶,設置了甘肅軍和西平軍,北面,黑水鎮燕軍以防備北契來襲。
眼下,左廂軍為劉興軍牽制,一旦左廂軍回救,劉興軍便會追擊,與謝元柏所領的雲台大軍一起,對左廂軍造成包圍之勢;而甘肅軍,卓啰和南軍以及靜塞軍均已在此時大役中被滅。
進了臘月,西平軍與黑水鎮燕軍已經不再有勤王之兵,蕭恂想快點回家過年,便與陸偃整軍往東,準備在年前将這一仗打完。
兩人坐在馬上,迎着凜冽的北風,兩面旗幟,“蕭”和“陸”在空中獵獵生風,威風凜凜。
陸偃問蕭恂,“阿恂,想好了沒有,一旦将西涼吞下,你打算如何治理?遣派誰來治理?”
“西涼本來是我中原王朝的領土,這兩百多年來,百姓飽受戰亂之苦,當年父皇繼位,就準備拿下這片土地,這裡适合養馬,是通往西域的通道,一條走廊,大哥,你有沒有興趣?”
陸偃心頭一跳,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,陸家鎮守西疆一百多年,他們隻想過保邊境百姓的安甯,卻從未想過朝西推進,将百姓護在身後。
蕭恂見此,便知大哥心動了,他高興不已,上前拍着陸偃的肩膀,“大哥,就這麼說定了,西涼交給你,等我們将北契解決之後,就将這裡一路朝西推進,那邊都是一些小部落,王朝,我們打通一條通往西邊的路,形成一條商道,如此一來,西北邊境就盤活了,這裡的百姓也有了活路。”
陸偃渾身的血液似乎被點着了,燃燒起來,他想了想,道,“阿恂,以後這裡就取甘肅吧!“
甘肅,乃是陸偃這次領軍殲滅的第一個西涼監軍司,甘肅軍,這對他來說,實在是意義重大!
“好啊!”蕭恂見陸偃興緻頗大,自然高興不已,陸偃說什麼,他都贊成,于他而言,都是對的。
陸偃不由得失笑,氣候惡劣,天氣寒冷,可他的心裡卻有一股暖流淌過,渾身暖融融的。
興慶府裡,皇宮之中,偌大的殿堂内,隻生了三個火盆,野利卓身上穿了兩件貂皮大氅,身上都沒有一點暖意,寒冷令他坐立不安,他煩躁地将手中的金樽砸在地上,怒斥面前跪着的武将們,“難道,你們這麼多人,都沒有辦法?”
他的話音方落,一個武将沖了進來,“皇上,大事不好了,蕭恂和陸偃已經回援了。謝元柏不知道用什麼法子,竟然在城牆上搭起了箭梯,他們要開始攻城了!”
第684章
和談
野利卓渾身冒出了一層冷汗,他的額頭上滾下了汗珠,張惶四顧,看着底下的臣子們,問道,“愛卿們可有良策?”
衛慕山喜朝拓跋思恭看了一眼,被拓跋思恭回瞪後,對野利卓道,“皇上,臣以為可以派人和談。蕭恂乃襄王之子,已經受封為親王,享雙親王俸祿,且,真定府以北,他打下來的土地都算他的封地,但大雍的皇帝沒有說,往西的領地也都能算他的封地,他如此,無非是想結好陸偃。”
“陸偃當真是定遠侯之子?還是,這些說法都是謠傳?”野利卓不敢怠慢,問道。
那武将道,“回皇上的話,陸偃打出的旗号正是‘陸’,還有一個蒼狼頭。”
野利卓倒抽了一口涼氣,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拓跋思恭不得不站出來道,“皇上,臣以為,陸偃和蕭恂不會接受我西涼的任何何談條件,臣願意領兵突圍,護皇上往東,暫時避開這場戰禍。”
如此一來,他們這些文臣們怎麼辦?
衛慕山喜冷笑一聲,“拓跋将軍,你如何知道,蕭恂和陸偃不願和我們談條件?還是說,你不願意我們和對方和談?”
衛慕山喜拱手對野利卓道,“皇上,臣願意代表西涼與大雍進行談判,臣以為,最起碼要聽一聽他們的條件!”
皇帝凍得直打哆嗦,一身冷汗出完了之後,越發冷,他上下牙不停地打戰,不耐煩地點點頭,擺手讓衛慕山喜去談判。
他沒有看到拓跋思恭落在他後背上的狠厲的目光,拓跋思恭無聲地冷哼了一聲,出了皇宮。
大街上凍死無數,遍地都是屍骨,呈各種僵硬的姿勢,如同人間地獄。
大雍軍隊圍城的時間并不長,而城中,明明知道,大雍的軍隊打過來了,隻可惜,皇帝昏庸,文官們無心禦敵,事先沒有任何人籌備,以至于,山中的炭沒有提前運進來,而蕭恂詭計多端,事先把糧草場占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