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(第3頁)

  花楹還要說什麼,外面秀隐已經進來了,笑道,“娘娘,四爺來了。”

  蕭惟沐浴過後,換了幹淨的衣服,他用過早膳,一時沒有睡意,便索性過來了。

  看着兒子身上穿着自己一針一線做的衣服,花楹的心裡被感激充塞得滿滿的,她親手給兒子斟了一杯茶,蕭惟忙起身雙手接過,“多謝母親!”

  一瞬間,花楹的眼淚如決堤的水,她哽咽着,轉過身,用帕子捂住了臉。

  蕭惟不知所措,容氏笑道,“我才跟你母親說,讓你嫂嫂給你物色一個好姑娘,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議親的時候了。”

  蕭惟的手猛地一抖,茶碗裡的茶水滲出來,他被燙了一下,忙将茶碗放在桌上。

  花楹已是顧不上哭了,忙捧着兒子的手,吹了好幾口氣,慌亂地問道,“怎麼樣?是不是很疼?我去向郡主讨點藥膏來給你抹?”

  蕭惟看着紅了一塊,正要說沒事,但轉而點了點頭,“那就勞煩母親了。”

  花楹擡步就往外走,蕭惟看着她的背影,鼻頭有些發酸,眼中已是有了淚意。

  不一時,花楹便回來了,手裡拿了一個小玉瓶,裡面是她親口向謝知微讨要的治療燒傷灼痛藥膏。

  花楹小心翼翼地将藥膏幫蕭惟抹上,又吹了幾口氣,關切地問道,“還痛不痛?”

  蕭惟笑着搖搖頭,“嫂嫂制的藥膏一向藥效都很好,抹上之後,很清涼,已經感覺不到痛了。”

  “你說你多大的人了,怎地還沉不住氣,端盞茶都燙着了。”花楹心有餘悸。

  容氏笑道,“這可都怪我,是我說的話,把阿惟給吓着了。阿惟,你跟我說說,你是不是有心儀的姑娘?若是有的話,不管是誰,我都叫你嫂嫂幫你去讨回來。”

  蕭惟面紅耳赤,忙擺手,“沒,沒有!”

  容氏被他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,末了,道,“眼看開春了,我聽你嫂嫂說要将四位女大家請到燕京城裡來辦女學,正好,招到了學生,我就讓你嫂嫂去看看,一定要幫你尋一個德才兼備的好姑娘做媳婦。”

  蕭惟坐立難安,幾次眼睛都看向門外,一派落荒而逃的樣子,看在花楹的眼裡,隻覺得兒子可愛極了,又想到,她錯過了兒子從小到大的日子,又是一陣難過。

  幸好,謝明溪來了,小家夥在路上一路坐在蕭惟和範文成的懷裡,累了就直接睡了,這會兒精神好極了。

  他本來是來找姐姐的,誰知,姐姐今日忙得很,沒空搭理他,他聽說蕭惟在這裡,便自己尋過來了。

  看到謝明溪,容氏眼睛一亮,忙朝他招手,“溪哥兒回來了?”

  謝明溪端端正正地給容氏行禮,道,“娘娘,我原本一回來就應當給娘娘行禮的,可我姐姐說我很髒,怕把娘娘的地毯給站髒了,打發我回去沐浴一番後才來。”

  容氏又被逗得笑起來了,牽了謝明溪的手,将他拉到懷裡,讓他挨着自己坐下,“你娘可好?你父親今年會不會回來過年?”

  “父親原本不回來的,但過完年是姐姐及笄禮,父親已經從西疆啟程在路上了。”謝明溪乖巧地回答。

  容氏很喜歡這孩子,拉着他說了好一會兒話,問他這一趟去戰場如何,謝明溪道,“我主要跟着範先生運送糧草,範先生跟我講了打仗的很多章程,有些我懂,有些我不懂,我不懂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年紀小,是因為我不夠聰明。”

  容氏正要糾正,他畫風一轉,道,“不過,範先生也說了,一個人成功,不看天分,主要開始看勤奮。娘娘,姐夫是不是從小就能過目不忘?”

  容氏不懂他怎麼又說到這上面了,點頭道,“應是吧。”

  謝明溪便道,“我聽我娘說,我姐姐從小過目不忘,别人要背好久的文章,姐姐看一遍就能很熟練地背下來,若是我姐夫也這樣的話,他們将來生的孩子可能也會過目不忘,我将來要跟他說,天分再高,要是不用功,也還是不能成器。”

  容氏忍笑忍得眼淚都出來了,花楹等人也是忍俊不禁,蕭惟忍不住道,“你說這些做什麼,你姐姐生孩子還早吧?”

  都沒圓房,怎麼生孩子?

  謝明溪糾正道,“阿惟哥哥,這你就不懂了,我娘說了,我姐姐應當很快就會有寶寶了,我快要當舅舅了!”

  丁香院裡一片歡聲笑語,謝知微接到了從京城的來信,信上說原本海氏和錢氏是要來的,海氏又有了身孕,不便從西涼那邊起身,而錢氏要留在京城裡,謝家老太爺還在,家裡不能一個長輩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