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公主蕭語宸過繼給定遠侯府,這是朕和皇後的決定。你們反對沒有用。若是想屍谏,随便!”
蕭恂說完,站起身來,看着群臣,“今日是皇太子和大公主滿月禮,皇親、皇後娘家,衮國大長公主府及二品以上的文官武将留下,朕将于乾清宮設宴款待,君臣同喜!“
又有禦史跪了下來,一聲凄厲的喊叫聲,“皇上!”
這是一位老禦史,“大公主乃是鳳女,如何能過繼給定遠侯府?且當年,定遠侯府已經被先帝奪爵!”
蕭恂站在丹陛上,冷冷地朝這老禦史看了一眼,“那你告訴朕,先帝為何将定遠侯府奪爵?”
“定遠侯通敵!”
“看來先帝的那份罪己诏,還有當年洪繼忠、韓振他們供出來的罪證,你是沒有看懂啊,你是哪一年的兩榜進士?當年是何人主考,誰閱卷?浪得虛名之輩,如何能跻身廟堂?”
蕭恂怒道,“來人,給朕押下去,交給刑部,限三日之内,給朕定案!”
“皇上!”
謝眺站了出來,跪下來,“皇上,定遠侯和安國長公主當年被先帝誣陷,朝中所有為定遠侯和長公主說話的人多被處分,這樁案子,既然已經定案,臣請皇上重審當年之案,為那些冤死的,被牽連的人翻案!”
“準奏!”蕭恂道,“這個案子就交給謝大人您來處理,着領三司會審,盡快翻案結案!”
“臣領旨!”
陸偃靜靜地站在丹陛之上,蕭恂轉過身去,當着滿朝文武的面道,“大哥,定遠侯府還是要交到大哥的手裡,朕打算在車師城重新修建定遠侯府!”
陸偃搖搖頭,“不,還是在京城好,我怕将來玉兔兒過不慣西疆那邊的生活,就在京城,若将來她喜歡西疆,我們再在西疆建侯府也來得及。”
“那就建兩座侯府好了,一座在京城,一座在車師城,錢就從内庫裡出。”
陸偃很高興,也沒有和蕭恂多說客套話。
到了夜間,宮裡挂起了宮燈,沿途都是小兔子的宮燈,有搗藥杵的小兔子,有吃蘿蔔葉子的小兔子,有鬼鬼祟祟的小兔子,也有扛着花鋤的小兔子……
二品以上的命婦們将在坤甯宮坐席,還沒有到開宴的時間,謝知微打扮好了抱着玉兔兒從養心殿過來,紫陌抱着句奴在身後。
謝知微看着如玉瀉銀河一般的花燈,對懷裡的玉兔兒道,“這都是你爹爹親手幫你做的花燈,我聽說有一百多盞兔子燈,每一盞都不一樣呢,你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對你的爹爹孝順!”
陸偃站在坤甯宮的廊檐下,看到謝知微母子三人過來,他忙上前來,接過了謝知微懷裡的玉兔兒,垂眸看向玉兔兒,見她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,盡力看着花燈,便将她的頭擡得高了一些,輕聲問道,“好不好看?喜歡的話,以後每年爹爹都為你做!”
謝知微在一旁看着,聽了這話,心裡有些酸,又想到,他對女兒這麼好,将來這世上誰對女兒的好能夠越得過他去?
正好蕭恂過來了,從奶嬷嬷的懷裡接過了句奴,“我把句奴抱到前頭去給大臣們看看!”
陸偃抱着玉兔兒跟在蕭恂的身後,兩人一前一後,從坤甯宮到乾清宮的一路上,也有花燈數百盞,雖不再是兔子燈,可上面卻畫着形态各色的小兔子,惟妙惟肖,也俏皮極了。
謝知微能夠聽到陸偃輕聲和玉兔兒說話的聲音,将那些兔兒指給玉兔兒看,偶爾能聽到玉兔兒咯的一聲笑,兩人都高興極了。
乾清宮裡,蕭恂一進來,皇親大臣們便圍了過來,有圍着句奴的,也有些人擠不進去,看着陸偃懷裡的玉兔兒。
謝元柏朝玉兔兒伸出手,“大公主,給外祖父抱抱好不好?”
陸偃便将玉兔兒遞給了謝元柏,謝元柏看着懷裡的外孫女兒,不由得想起了女兒小時候,真是一眨眼的功夫,他都做了外祖父了。
“爹爹,讓我抱一下外甥女!”
謝明溪擠了進來,要搶着抱玉兔兒。謝元柏怕他從來沒有抱過孩子,萬一有個閃失,忙扭過身避開,“你從來沒有抱過孩子,哪裡會抱?你暫時别抱,等大公主大一點了,你再抱!”
謝明溪便對陸偃道,“陸大人,大公主以後養在定遠侯府還是養在宮裡?”
雖是龍鳳胎,蕭言庭畢竟是太子,将來大雍的繼承人,臣子們有了這巴結的機會,自然是圍着蕭言庭的多一些,玉兔兒這邊隻有幾個親戚,陸偃很是感激謝家人對玉兔兒的重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