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是龍鳳胎,蕭言庭畢竟是太子,将來大雍的繼承人,臣子們有了這巴結的機會,自然是圍着蕭言庭的多一些,玉兔兒這邊隻有幾個親戚,陸偃很是感激謝家人對玉兔兒的重視。
他對謝明溪也就客氣很多,眉眼間柔和得如同一汪春水,“等大公主大一點了,我們就搬到定遠侯府去住,住在宮裡,進出多不方便。”
“那太好了,以後我就可以帶外甥女出去玩了,我要教她讀書,教她騎馬!”
陸偃笑而不答,他心說,這些,他都是要親自教的,他要看着她一點一點地長大,每一天都不要錯過。
大臣們圍觀了一會兒蕭言庭,李寶桢過來了,向蕭恂請旨,“皇上,時辰已到,可以開席了!”
第955章
譏諷
蕭恂讓奶嬷嬷将皇太子和大公主抱去坤甯宮,他讓大臣們歸坐,行的是分餐制,人人面前一張桌子,宮人們的菜便如流水般上來了。
待菜都上齊了,宮人們又給各大臣斟上酒,蕭恂端起酒杯,“今日的酒是當年皇後娘娘初來燕京的時候釀的,總共就這麼些,今日逢太子和大公主的滿月禮,朕拿出來與諸位臣工共飲!”
陸偃的位置在蕭恂左手第一個,右手第一個則是謝眺這個首輔的位置。
酒過三巡,蕭恂便朝陸偃舉杯,“大哥,今日我不喊你是大哥,今日當着衆臣工的面,朕喊你一聲定遠侯,定遠侯永遠鎮守西疆,與大雍共日月!”
陸偃措手不及,他端起酒杯,深深地看着蕭恂,最後一飲而盡!
衆人都沒有想到,還是謝眺反應得快,他忙端杯朝陸偃道,“定遠侯,我敬你一杯!”
有謝眺領頭,其餘人等原當紛紛上前恭賀,可是,昔日,陸偃乃是司禮監掌印使,在衆人的眼裡,他隻是一介閹臣,多少人明面兒上尊敬他,背地裡誰又能把他當回事?
原先,壽康朝的時候尚好,陸偃位高權重,唯皇命是從,不可一世,人人自危。後來,壽康帝病倒那幾年,陸偃反而收斂很多,很多人都忘了,昔日的東廠錦衣衛是何等令人聞風喪膽。
至蕭恂登基,陸偃的身份大白天下,他竟然是定遠侯和安國長公主唯一的兒子,衆人更加不怕他了,但也尴尬。
謝元柏從未輕視過陸偃,他坦然地向陸偃敬酒,“定遠侯,當年西疆一戰,與定遠侯并肩作戰,實在是酣暢淋漓,希望這輩子還有下次!”
陸偃笑道,“若有下次,那就是本侯請大都督一起征戰遠國了!”
衆人都大笑起來,有人笑得開懷,更多的人則是笑得比哭還難看。
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被人罵作閹人的東廠督主,竟然會襲定遠侯爵呢?
坤甯宮裡的氣氛便更熱鬧一些,女人們都更加喜歡孩子,袁氏先是一手抱着句奴,一手抱着玉兔兒,後來崔大太太從她的手裡接過了玉兔兒,又有衮國長公主接過了句奴,大家換着抱。
陸氏領了張清涵來,她從衮國長公主的手裡接過了玉兔兒遞給了女兒,“沾一沾皇後娘娘的喜氣,将來你也能一舉得子!“
謝知微沒想到張清涵會來,方才朝賀的時候人多,她一時沒有注意到,此時看到張清涵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,聽陸氏這話,她心裡便有了數。
謝知微怕張清涵不會抱孩子,吩咐紫陌,“還不快去幫清涵姐姐把句奴接着,請清涵姐姐過來坐!”
張清涵忙将孩子給了紫陌,玄桃搬了小杌子放在謝知微的跟前,她坐在謝知微的身邊,謝知微牽了她的手,趁機切了個脈,“我們姐妹也是多年沒見了,我不知道你回來了,若是知道,必定要把你喊進宮來說話的。”
“我進京的時候,聽母親說皇後娘娘在坐月子,我也沒打算一進京就回去,便索性等一等,今日我實在是等不及了,就請母親把我帶進宮來。”
謝知微是知道蕭恂在等機會,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之後,他肯定是要朝勳貴們下刀子的,承平大長公主府恐怕首當其沖,她察言觀色也知道張清涵恐怕在夫家過得并不好,她也願意給這位昔日的姐妹面子。
她輕輕地拍了拍張清涵的手,“你放心,不管有什麼事,都有我在。今日是不得巧,等過幾天大典過了,你往宮裡遞牌子,我再請你進來說說話。”
張清涵一顆心落到了肚子裡,她不好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裡落淚,忍住了,“這麼多年,還是隻有你一個人沒有變。”
“誰說我沒有變?你看看我胖成什麼樣了?”
謝知微說着,站起身來,在張清涵面前扭了扭腰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