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座的既是長輩,也是尊位了,來得遲了,這就是失禮了,謝知微羞得都要鑽地洞了,自然是無話可說。
蕭恂可不是好惹的,他厲目圓瞪,正要朝常壽長公主發火,襄王搶了先,“常壽,你對我不滿,就沖着我來,欺負我兒子算什麼本事?”
今日,襄王聽說,蕭恂要搬進宮裡住,他還覺得奇怪,他這個兒子可不喜歡待在宮裡了,他又聽說兒子一下午都在和一個小姑娘下棋,一打聽,原來是謝家大姑娘,被皇後留在了宮裡住,他就樂了。
這會兒,看到蕭恂來遲了,和蕭恂一起的,有元嘉和謝知微,襄王就知道有戲。
蕭恂和元嘉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了,讓他和元嘉玩,那是不可能的,可見他這傻兒子陪的是謝大姑娘。
謝知微進來這一路,襄王已經偷偷地把謝知微打量了個遍,這姑娘真是哪兒哪兒都好,人品好,容貌好,家世好,千般萬好,與自己的兒子可真是絕配啊!
瞧這言行舉止,禮儀氣度,真是挑不出半點兒差錯,襄王越看越滿意,哪裡容得常壽長公主欺負未來兒媳婦?
“我欺負你兒子什麼了?我敢欺負你兒子?誰不知道咱們阿恂啊,是宮裡的寶貝,兄弟姐妹幾個,就四哥你養了這個寶貝疙瘩,我們養的都是草根。”
“活該,誰讓你養個草根的、”襄王文不成,武不就,但有一樣好,吵起架來,這麼多兄弟姐妹裡頭,就沒有一個人吵得過他。
衮國長公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她歪着身子,瞥了常壽一眼,“你自己養的是草根,我養的可不是,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脈,誰還不是龍子鳳孫了?”
常壽怒了,“你,你們,合夥欺負我?”
第296章
取悅
“誰欺負你了?快當祖母的人了,這麼不穩重,幾個晚輩貪玩,來晚點也就算了,你非要逮着說什麼?誰還聽不出你指桑罵槐了?不就是欺負我兒子善良,欺負皇後沒來,元嘉沒人護着嗎?”襄王扭動着肥胖的,不太靈活的身體,一連串的話,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,把常壽堵得無話可說。
皇子們的位置在襄王的後面,蕭恂不論年齡還是身份都是最次。但他在他這一輩中,又是爵位最高。
緊挨着他的是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少年,男生女相,眉眼清秀,袖子裡籠着一隻奶狗,那奶狗露出一個頭來,眼淚汪汪的,朝謝知微這邊張望。
謝知微的位置緊挨着鄭靖霜,正好與蕭恂面對面,她忍不住朝那小奶狗多看了一眼,蕭恂皺起眉頭,朝身邊的少年嫌棄地看過去,正好聽到了“嗚咽”一聲,不由得怒道,“蕭恪,你又把狗帶進來了?”
他一言既出,所有人都看向那少年,那少年茫然無措地四顧一番,眼中竟然噙着一汪淚,向着襄王妃道,“母妃,我說不來,你非要我來,我和嘟嘟不離不棄。”
謝知微這才知道,這少年竟然是襄王府的嫡長子。
前世,蕭恪死在蕭恂的劍下。
等謝知微嫁進皇家的時候,蕭恂已經攻下了燕雲十六州,他弑父屠弟,遠走封地,等謝知微再看到他的時候,是在臨死前,他殺進了京城,謀奪了蕭昶炫江山時的最後一眼。
蕭恂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了,捏着鼻子起身,指着蕭恪道,”要麼把狗弄走,要麼我走,你選一個。“
“哥,你留下吧,我走!”說着,蕭恪索性将狗狗從袖子裡掏出來,還不是一隻小奶狗,是一隻三個月的獅子狗,毛發很長,純白,看着挺可愛的,被蕭恪抱在懷裡,才起身,蕭恂便避開了三尺遠,看他就跟看瘟神一樣。
謝知微忍不住朝襄王妃看去,見這美豔的貴婦黑沉着一張臉,朝蕭恂看了一眼,眼中閃過一道殺意。
蕭恪是襄王府的嫡子,蕭恂隻是一個庶子,占了長子的名分不說,在宮裡的位置一直都比蕭恂低。
皇太後對襄王妃這個次媳也很不喜歡,嫌棄她出身商賈,地位低,說話不算數,當年嫁進來的時候就說了不計較蕭恂的存在,等過了門,百般嫌棄刁難,偏偏手段還挺低劣。
好在,蕭恂的母親容側妃常年禮佛,不在任何場合出現,才給了襄王妃一點體面。
謝知微對襄王府的情況多少有點了解,畢竟是皇族的一支,隻是她不知道,蕭恂居然對狗毛過敏,他為什麼對貓毛不過敏呢?
蕭恪才走到門口,便遇到皇帝來了,看到蕭恪,皇帝愣道,“你去哪兒?”
蕭恪的眼中還含着淚,給皇帝行了禮,“皇伯父,侄兒去陪嘟嘟。”
“嘟嘟?誰?”皇帝一臉懵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