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院裡,蕭昶炫如魚得水,歡暢一番後起身,海氏忙服侍他更衣,當着他的面,底下的人端來了一碗避子湯,海氏一飲而盡。
蕭昶炫看着那黑漆漆的湯汁,心情有些複雜,他将海氏摟在懷裡,低聲道,“等庶妃及笄了,我總會讓你有個孩子。”
海氏體貼地道,“殿下别把這事放在心上,你我還年輕,我從前聽說女子年紀太小要孩子會很傷身體,等過兩年,妾身再為殿下開枝散葉也正合适。”
蕭昶炫隻覺得窩心極了,他也終于明白,為何古人總說娶妻娶賢了,若是海氏日日與他鬧,他這日子恐怕不好過。
蕭昶炫才走到東院,便聽到薛婉清暴躁的聲音,“跟你說了多少次,早上喝綠茶,下午喝紅茶,你怎麼又給我上綠茶了?”
蕭昶炫進去一看,見是楓露茶,他才從宮裡得的,極為稀罕,便給薛婉清留着了,忙道,“清兒,這不是綠茶,是楓露茶,三四次後才出色,才留到現在,你嘗嘗。”
第657章
起疑
楓露茶?
薛婉清沒想到,還能見識到傳說中的楓露茶。她雖然活在二十一世紀,物資豐富,見識廣博,但所見識,無非都是些高科技,對于茶文化,她隻知道十七棵大紅袍,至于大紅袍和普洱有什麼區别,她還真不知道。
薛婉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和所有的茶一樣,苦中回甘,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,這也令她想起了前世的咖啡,如果在這個世界裡,她想要的都得不到,她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?
蕭昶炫見薛婉清很是難過,也不知道她難過什麼,上前去,将薛婉清攬在懷裡,而薛婉清卻從蕭昶炫的身上聞到了一抹胭脂氣息,心中不由得存了疑。
“殿下适才從東院來的嗎?”
“我去找海氏,看看能不能從海氏那裡想想辦法。”
蕭昶炫一直被皇帝禁足,也沒有說禁到什麼時候,眼下聽說蕭昶烨頻繁出入宮禁,大皇子就藩雲南,二皇子前不久被派往山東疏通河道,看他把崔氏帶走的架勢,應當是暫時沒打算回來了。
如此,皇位之争,就在他和蕭昶烨中間了。
大皇子被封為郡王,被遣往雲南,這就意味着,大皇子已經被剔出了儲君的甄選,而二皇子,蕭昶炫一向覺得他不足挂齒,母族卑微不說,他從小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蠱惑,對僞帝極為崇拜,幾次引經據典都是僞帝所言,為父皇所厭,幾次萌生了要置其于死地的念頭,若非皇太後罵皇上“虎毒不食子”,老二墳頭上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了。
眼下就隻剩下了老三了,蕭昶炫不由得想到薛婉清說過的話,他才是天選之子。
老三也隻是個陪跑的了!
薛婉清聽蕭昶炫這麼說,她的心安定下來了,眼下,蕭昶炫這麼被關着的确不是個辦法,她想到蕭恂,本來是陝西都指揮使,沒有旨意不能入京,可是這兩年來,蕭恂進進出出多少次了,除了第一次是奉旨外,哪一次不是自由進出?
可是蕭昶炫呢?身為皇帝的兒子,眼下連府門都出不了。
這可真是憋屈極了。
蕭昶炫以為薛婉清不高興是為自己,他心頭感動,同時也為去東院那邊和海氏行敦倫之禮而感到愧疚,不由得将薛婉清摟得緊緊地,安慰道,“清兒,你這些天為了我,到處奔波,求人,我看在眼裡,心疼極了,清兒,有你真好!”
薛婉清也不由得心頭一軟,不管怎麼說,這個男人把她放在心上,這就足夠了,為了這份情義,她就不妨幫幫他。
“殿下,皇上的壽誕什麼時候舉行?”
萬壽節乃是十一月十三日,離現在還有兩個月時間,宮裡卻沒有傳來任何消息,今年乃是父皇四十歲壽誕,難道說宮裡不打算舉辦萬壽節了?
不多時,外面便傳來消息,皇上有旨,蕭昶烨入禮部任職,總-理萬壽節。
蕭昶炫便再也淡定不了,他将手邊的茶盞狠狠地砸在了地上,從西院出去後,一路去了前院,在書房裡一坐就是半天。
那是薛婉清的一套嫁妝瓷器,被蕭昶炫砸破一個之後,就再也湊不齊一套了。
翠香惋惜極了,拿着茶盞的碎片,在手上比了比,遺憾地道,“庶妃,這還是老太太當年給庶妃攢下的嫁妝,這套鬥彩纏枝蓮的瓷器,據說還是前朝景德縣燒出來的精品呢,這就少了一個。”
薛婉清一聽說“前朝”燒出來的,便知道已經彌足珍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