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溫言喻低頭應下。
餐桌上。
溫言喻瞥了一圈屋裡那些由自己布下的熟悉的擺設,暗自腹诽道男主竟然還沒從這搬出去,東西也沒丢。
垂眸安靜地舀起米粥,一口口往嘴裡送,才吃下三兩勺,胃裡就已經開始翻湧。
頂着正對面傅寒川的凝視。
溫言喻表情不變,繼續往嘴裡送飯,假裝自己吃得很多。
“你頭發是怎麼回事,忽然白成這樣?”傅寒川開口,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。
溫言喻手頓住,面不改色道:“前面頭發白了一點,覺得這個顔色很好看就去漂了下。”
傅寒川看着少年那又黑白“混染”的頭發,還有似乎是被襯得慘白到連血管,都清晰可見的手腕和脖頸,眉頭緊緊蹙起。
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,“不吉利,早點染回去。”
溫言喻随口應付:“嗯。”
一頓飯勉強吃完,胃裡翻江倒海,溫言喻放下勺子,趁着傅寒川還沒開口,率先出聲。
“傅先生,您照顧過我很多,對您産生不該有的心思,給您添麻煩是我的不對。”
溫言喻緩了下,知道自己的經曆太過離奇,烙印在身上自己也說不出口,說了對方也不會相信,反正對方已經這麼厭惡自己了,他也沒準備繼續在對方身邊,幹脆真假混說。
“可能是死過一次了,什麼事都想開了,我不會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了,您對我的幫助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報答您,我欠您的,未來我一定會想辦法努力償還。”
“您放心,我不會再給您添任何麻煩了,如果您想讓我在您眼前消失我立刻就做,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,随時叫我,如果不需要我了,我絕不會出現在您面前。”
話落下,溫言喻蔫蔫地又道:“所以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?”
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聽着和夢中一樣的話語,傅寒川愣住,也不知到底是被哪句話刺痛到了神經,心口莫名堵得慌。
傅寒川眼神微黯,指骨緊攥泛白。
許久。
“謝謝招待。”溫言喻起身準備自己溜掉。
“現在太晚了,你先在客房住一晚,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回家。”傅寒川啞聲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