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以為時家隻是被遣出國了。
她不知道時家生活成那個樣子。
慕千初深深地看着她,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,半晌,他淡淡地歎了口氣,“小念,你在自已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然變了,以前的你會對着那麼多鏡頭面不改色麼?以前的你能陪着宮歐出席各式各樣的峰會麼?以前的你能和那麼多的名媛貴婦談得投契麼?以前的你,眼裡隻有對漫畫和家的向往。可現在呢?”
可現在呢……
時小念啞口無言,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。
如今的她不再畫漫畫,全心全意照顧家庭,照顧宮歐,做好一個n.e總裁夫人該做的事。
“我已經有家了。”時小念說道。
“是你想要的那種家麼?”慕千初反問道,“沒完沒了地登報,沒完沒了的宴會,為一個男人完全放棄自已想要的一切,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念麼?不,你現在隻是宮歐的附屬品而已,沒有自已的靈魂。”
“……”
時小念攥住了自已的衣服。
她從沒被人這麼說過,更沒被慕千初這麼說。
“今天對時笛的事,你明知道他做得有多過份,可你連一句指責都沒有;他在你母親面前摔餐具,你也不責備他一句。這就是你對宮歐的愛麼?包容到沒有底線。”
慕千初說道,“還是說,你贊同他做的一切,你已經和他越來越像了,狂妄、高傲,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匍匐在你們腳下?”
她縱容宮歐,是因為她清楚,在宮歐的世界裡隻有她。
他不能再被刺激,她隻有順着他。
時笛已經将碗洗完,但沒有走過來,就這麼安靜地站在那裡,看着他們說話,不出一聲。
“我沒有。”時小念低低地說道,“不管你信不信。”
她轉身欲走。
慕千初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時笛望着,頭慢慢垂下來,手指在手臂上一下一下抓着,再沒有從前的飛揚跋扈。
時小念轉過頭看向他,慕千初的眼中有着歉意,“對不起,小念。”
又道歉了。
時小念沉默地站在那裡。
慕千初苦澀地笑了一聲,“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,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,可能是這幾個月來從沒有接到過你的一個電話,我心生怨恨了吧。”
他的聲音充滿自嘲。
“……”
“把你想得不堪一些,我就可以說服自已别再對你心存妄想。”慕千初苦澀地說道,“可原來不是這樣,我現在一點都不好受。”
“千初……”
時小念看着他這個樣子更不知道說什麼,隻覺得難受,她伸手掙紮開他的手。
慕千初将她纖細的手臂握得更緊,“抱歉和你說這些,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想惹你不開心。”
“把手拿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