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我兒子,你不是我兒子,你不是我兒子。”
一個尊貴的貴族夫人就這麼被封德扶着走出去,喪失了所有的驕傲和氣質,腳步虛浮,嘴裡不斷地呢喃着這一句話。
那背影有着無盡的悲哀。
宮歐站在中央,身上的西裝有些淩亂,短發下的一張臉陰沉非常,看着羅琪離開,擡眸看向時小念。
時小念看向他的眼中滿是心疼。
徐冰心見他看過來,莫名地心裡一慌,跌坐在沙發上,眼中透着幾分害怕。
“母親,我想和宮歐談談。”
時小念看着宮歐的臉低聲說道。
“不,我陪着你。”徐冰心伸手握緊時小念的手,時小念的手一片冰涼,雙眼戒備地看向宮歐。
“……”
宮歐站在那裡,對着徐冰心他無法發火,除了壓制還是壓制,一張英俊的臉龐幾乎有點扭曲,黑眸瞪着她們兩個。
時小念看着宮歐,話是對徐冰心說的,“母親,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徐冰心一向柔弱,但對自已的子女看得比命還重要。
“母親,你沒聽到麼?”時小念凝視着宮歐漆黑的雙瞳,“我是他的肉,是他的骨,你見過有人将自已拆肉卸骨的嗎?”
“……”
聞言,徐冰心反駁不出來,擡眸看着宮歐,又看看眼中隻有宮歐的女兒,不禁皺了皺眉,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,說道,“那我去看看小葵睡了沒有,你們聊吧。”
徐冰心終究還是松開時小念,站起來離開。
偌大的廳裡隻剩下宮歐和時小念。
宮歐朝着時小念一步步走來,在她身旁坐下來,一張臉上沒有表情。
時小念注視着他,慢慢擡起手撫上他的臉龐,撫過他冰涼的皮膚,聲音沙啞,故作輕松地說道,“沒事啦,宮歐。”
宮歐直勾勾地盯着她,手搭在自已的腿上。
他的瞳眸中映着她的臉。
“你害怕麼?”
宮歐問道,嗓音低沉。
“沒有,其實沒你說得那麼誇張,我沒有去哀求夫人,隻是請他們别再傷害你而已。”時小念很想擠出一點微笑,可這一天下來,她連笑容都擠不出來。
宮歐盯着她,“我是說,我拿刀砍向那人的時候,你怕麼?”
“……”
時小念呆呆地看着他,一時語塞。
“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,覺得我可怕,覺得我就是個無藥可救的精神病?”宮歐問道。
事後,他才知道那隻是一個在讀醫的學生,随父親來參加生日宴會,想給時小念治傷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