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席小姐你說燈光閃爍和醉酒以後,他恢複成以前的樣子,我相信那是因為曾經燈光閃爍時發生過讓他極度痛苦的事,也許也和你有關,那種痛苦就像酒精控制了他,讓他克制不了自已,因此他就發洩了出來。”沃克說道,“但發洩過後,他又很後悔。”
“都是我的錯。”時小念聲音顫抖地說出來,聲音低到嘶啞,“我明知道他那麼愛我,我不知道我前一段時間在做什麼。”
她到現在才知道,原來他回歸以後,她每一次鬧都是對他的折磨,她都做了些什麼。
見時小念難過,沃克忙溫和地勸着她道,“席小姐,你别這樣,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起碼你向他求婚以後,你發現他身上偶爾會有以前的影子,你知道這麼代表着什麼嗎?”
“……”
時小念茫然地看向他。
“這代表你已經完全接受他的兩種變化,這在他那裡,他就不用那麼累了,所以他的克制力也會相應放松,這是好事。”沃克安慰着她。
“是這樣嗎?”
時小念問道,所以,她到最後關頭還是做了一個正确的決定是嗎?她沒有繼續瘋狂地折磨淩遲宮歐,是嗎?
“席小姐,你别這麼難過。”沃克說道,溫和地問道,“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?”
“我想殺了莫娜。”
時小念顫抖着嘴唇說出來,眼中迸射出恨意。
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莫娜,她更痛恨自已,她一路都是莫娜的幫兇。
是她非要宮歐去見莫娜的,讓宮歐執意認為隻有莫娜治療得他,四年後,她又和宮歐鬧個不休,增加宮歐的痛苦。
聽到她這麼說話,沃克吓了一跳,連忙道,“席小姐,您可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,我說了,這些隻是我分析出來的一種假設,也許這真的隻是一種治療。”
“我明白,心理領域全憑個人分析,個人相信。”時小念看着他緩緩地道,“但我相信你的判斷,沃克醫生。”
因為她一直就覺得怪怪的。
但她到現在才明白過來。
“你肯相信我,我很高興。”
沃克說道。
“那請您和我去見宮歐吧,把這些話告訴他,别再讓他撐下去了。”時小念說着站起來。
聞言,沃克搖搖頭,“這個恐怕不行,席小姐,宮先生是個高傲的人,他現在對自已是正常人深信不疑,他甚至認為正常人就該這麼煎熬着。突然這個時候告訴他,他是被人耍了,我怕他難以承受,會發生更難預估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
時小念呆呆地看着他,“那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?”
難道就讓宮歐繼續這麼克制下去嗎?太累了。
“順其自然,席小姐,現在宮先生的狀況不就在好轉中嗎?”沃克看着她道,“我聽封德也提過你們一些事,你們的愛情如此震憾,我相信,能真正幫上宮先生的隻有你一個人。”
隻有她一個人。
可也隻有她一個人,把宮歐變成如今這個樣子。
時小念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會所的,她一步步走出去,打開車門,坐到車上,像行屍走肉一般,雙眼呆滞地望着前方。
半晌,她整個人趴到方向盤上失聲痛哭,手不停地砸着自已的車,悔恨不已。
她應該早就察覺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