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應該早就察覺出來的。
她在北部灣燈光閃爍的時候就應該察覺出來,他根本沒有變,他根本就沒有治療好,她那個時候就應該看出來的。
為什麼這麼晚,為什麼這麼晚!
席小念你為什麼會這麼蠢,為什麼做了莫娜的幫兇來傷害自已最愛的男人!
“對不起、對不起。”
時小念痛哭不已,後悔的淚水不斷淌下臉龐。
……
時小念抵達宮歐公司的時候,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。
宮歐正在開會。
這是一個玻璃會議室,時小念站在外面就看到裡面的情況,宮歐正坐在那裡,黑眸冷冷地看着衆人,在那裡聽着下屬報告,一隻手摸向自已的袖子,摩挲着袖扣。
摸袖扣的小動作應該也是因為在克制不了的情況下,用這個來表達想念吧。
可她一直看不透徹。
她傻傻地成為莫娜的工具,傷害宮歐的工具。
時小念低下頭看着懷中抱着的一堆文件,這是她接手封德工作以後做的事,現在想來,以宮歐的腦回路,估計是在想,正常人不會有那麼多相互黏着的時候,用管家的身份,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旁了。
這麼情商低的辦法也隻有他想得出來。
時小念低下頭,眨了眨酸澀至極的眼睛,抱着文件轉身離開。
她走進總裁辦公室,輸入抽屜密碼,将抽屜打開來,把病曆放了回去,把抽屜又關了回去。
宮歐還沒發現她抽走了病曆,否則他早罵她了。
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宮歐從外面走進來,關上門,沿着落地窗走向她,一雙黑眸幽冷,嗓音冷厲,“三個小時,你遲到了整整三個小時,身為一個管家,遲到最嚴重的大忌。”
時小念坐在辦公桌前,聞言轉過頭望向他,望着這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。
她為什麼那麼笨,為什麼以前就聽不出這話裡有另一層意思,就是他等了她三個小時,因為在意,他才會記着她遲到了有多久。
宮歐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,那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,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滞住,眉頭微擰,語氣更冷,“你自已遲到還掉眼淚,被管家的業務吓到了?你這可做不好豪門太太。”
時小念坐在那裡,他站在落地窗前,陽光斜斜地照到他的身上,将他整個人鍍上一層虛幻的金色。
“我懷疑,這位莫娜醫生并不是在替宮先生治療偏執症人格障礙,而是強迫他練習了近四年的克制力。”
沃克醫生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着。
時小念的眼淚一下子淌下來。
“……”
宮歐高大的身軀在陽光中僵硬。
“我不要做豪門太太,我隻要做宮歐的太太。”
時小念流着淚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