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曜揉了揉眼睛,站起來悄悄地跟上去。
她怎麼會這麼晚起來?
時小念很謹慎,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,慢慢走進大廳,這才打開了燈,大廳裡一片燈光明亮。
宮曜聰明地選擇一個櫃子作為掩護,他蹲在櫃子後面,探出頭,一雙眼睛在燈光下紅通通的。
隻見時小念打開大門,從外面搬了幾個花盆進來,然後坐在沙發上開始剪花枝,裝飾進花籃裡。
她在做什麼?
宮曜不解地看着她,時小念臉上還挂着困意,一邊打呵欠一邊處理着花,然後又站起來往外走去,把一盆一盆的花搬進來。
她就這麼重複地做着這些。
宮曜蹲在那裡看着看着就困了,靠着櫃子睡過去,等他再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開始亮了。
時小念起身将燈關掉。
茶幾上的花籃裝飾得特别漂亮,顔色敏多不沖突,兩條長長的櫻花枝搭在藍子兩邊。
時小念戴上圍裙和袖套,将一頭烏黑的長發用頭巾紮了起來,然後往旁邊望一眼。
宮曜立刻縮回身子。
“來得及回來做早餐的。”
時小念收回視線,看一眼表上的時間自言自語地說道,然後提起花籃外往走去。
出門?
宮曜愣住,站起來就要跟上去,但兩條腿卻麻了,他隻好皺着眉頭站在原地,雙手按在膝蓋上忍受着麻痹的痛楚。
等這一陣麻痹過去,他追出門時已經不見時小念的蹤影。
媽媽是去哪裡了?
天迹乍破一絲光亮,這個時間還早,外面有些涼,時小念騎着腳踏車從湖邊的馬路上駛過。
浪花嶼的人好像都習慣晚起早睡,這個點還沒有人起床。
時小念騎着車來到蘭家前面,是一棟浪花嶼上難見的豪宅,不過讓人看着有些不舒服,圍牆蓋得高高的,好像把裡邊的人圍困一般。
而大門口的路面被鑿得一塌糊塗,幾部施工的大車子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停在那裡。
這應該是宮歐的傑作吧。
這男人向來不願意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,也算是蘭亭倒黴。
時小念騎着車靠過去,從車上走下來,手上提着花藍走過去,小心翼翼地跨過那些毀壞的泥路,伸手按了幾下門鈴。
她昨晚又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,看起來蘭亭隻是聽過宮歐的名字,并未見過,所以連她也沒見過,才會誤會她是采花女。
門鈴響了幾遍。
大門從裡邊被打開,一個仆人站在那裡看着她,時小念還沒來得及開口,蘭小琪從裡邊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出來,身上還穿着睡衣,一張小臉上滿是寫着急切地朝這邊望過來,見到她的一刹那,蘭小琪的眼裡明顯有着喜悅。
時小念愣了下,這個蘭小琪怎麼好像真的在期盼她過來。
“你好,我是來送花籃的。”